正文

你我似陌路(6)

若愛咫尺 作者:左央秋秋


隆冬降臨,饒是香港這邊不太寒冷,霽月也不禁地多添了幾件衣裳。

她挎著棕黃相間的Burberry包包,將毛呢大衣的領(lǐng)子立得高高的,又圍上了絲巾,仍不免冷得哆嗦,跺著小腳。

熙攘人群后,信號燈的另一邊,段天年坐在溫暖的車廂里,隨手翻著文件,抬頭間,便將對面站在十字路口的霽月撞進(jìn)眼底。

墨黑的眼球微微轉(zhuǎn)動,一個月時間不短,也不算很長,他終是扯出一絲笑意:“鄒毅,幫我接通汪小姐?!?/p>

鄒毅接通電話遞給后座的段天年。

電話那一頭,女人的聲音歡快嬌滴,好似迫不及待地等待著他般。

“琳娜,我今天有些事,改天再去品嘗你的手藝?!?/p>

收了線,他拉開車門,不等鄒毅在后面叫他,便跨步走向斑馬線。

鄒毅看清他走過去的方向,又看清對面的女人,哼哼笑了幾下,對著司機(jī)道:“走吧,老板會老板娘去了?!?/p>

司機(jī)笑著瞅了瞅紅綠燈方向,開動車子。

這個路口在商業(yè)繁華地帶,信號燈時間又很長,所以,不一會兒,行人已經(jīng)擠得滿滿的。段天年個子極高,站在人群中,看著對面哈著氣左看看右望望的女人,微薄的唇彎起笑意。

人群開始走動,她朝他這邊走來,搓著小手將脖子縮進(jìn)衣領(lǐng)里。斑馬線上站滿了人,路人匆匆擦身而過,他靜靜站在原地看著她走過來,轉(zhuǎn)瞬間周遭的一切雜亂便像被屏蔽了一樣消失殆盡,眼中留下的只有她。

那一天段天年一直坐在沙發(fā)上,直到星辰升起,方發(fā)覺已經(jīng)凌晨三點。

樓上的門自始至終沒再打開,他心里明鏡般清楚,那扇門永遠(yuǎn)不會為他而開,他索性驅(qū)車離去。

那一次后,已經(jīng)隔了有一個月,他手邊工作繁忙又要追開年底的股東會議,無暇顧她。而她自始至終都是他不理她便也不會主動找他。段天年偶爾閑下來時會淺淺一笑,是啊,她就是這樣的女人,看著溫婉,實則倔得很。

轉(zhuǎn)眼間已是11月。

香港的冬天雖不及北京寒冷,卻也是有幾分冷意。

紛亂人群中,霽月老早看到了對面一身西裝革履的男人,他身姿挺拔,身形又極好,筆挺的灰黑色西服穿在身上,整個人十分奪目,他又有著一張霸氣橫生的臉孔,讓人總能記住他自信張揚(yáng)的樣子。

在這樣自己覺著寒冷的天氣里,他竟然沒穿大衣,就那樣肆無忌憚地在熙攘的馬路對面盯著自己,眼中盡是她說不清的情愫,她微微愣神,有些看不透這個伴在自己身邊三年的男人。

霽月走過去,到了段天年跟前,妍麗的面上綻著因寒冷而凍出的紅暈,詫異地問道:“你怎么在這兒?”

仿佛那日的冷戰(zhàn)已過去,兩人默契地不再提及。他們之間總是這樣,本就不是因愛而結(jié)合的兩人,問題顯而易見,誰也不愿捅破那層脆弱的窗戶紙。

他知道她的過去,她愛過的那個人,他娶她也不是一時同情,結(jié)婚,是他們各取所需。

無論這樣做是否正確,他們已經(jīng)這樣了,這樣地過日子,這樣地生活。

段天年半低著頭,瞅著對面毫無防備露出柔美笑臉的女人,淡淡道:“在附近談事情,對方取消約會了?!?/p>

霽月盯著他看了會兒,問:“那你要回公司嗎?”

“你去哪兒?我送你?!倍翁炷昝奸g舒展,微微吐著氣息,拉起她的手往旁邊走過去,又掏出電話準(zhǔn)備打給鄒毅。

“我想去買些禮物,聽陸南說后天回北京的機(jī)票已經(jīng)定好了。”霽月說著又偷偷瞟了眼段天年。

他邁著大步,側(cè)臉平淡,毫無兩人冷戰(zhàn)過的樣子,只是問她:“給媽媽和小姑她們買?”

“嗯?!膘V月點了點頭,她也是昨天才接到陸南的電話,回北京的日子一拖再拖,終于定在了后天離開。

時間緊促,她只好匆忙出來買要送給家人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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