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什么啊?!眴未旧匦ν乙谎?,漫不經心地回道,“我只是說,你明天上課愿意第一個上臺演講?!彼闷鹞业墓P,在我的課本上寫了一個郵箱地址,然后站起身,留給我一個瀟灑的背影,“游浣啊,你今晚負責做東方文化的PPT,做完后發(fā)給我,我負責剩下的一半?!?/p>
“什么?第一個?等等,你慢點走啊!”我收起課本,趕緊追上單淳韶,“你說得倒輕松,我公寓里的電腦還不能聯網,怎么在今天晚上趕出一個有關東方文化的PPT???”我這人最害怕的就是打頭陣了,更何況現在我連互聯網都沒有,去哪查資料啊,我氣憤地望著單淳韶,心里非常不高興!
“這樣啊……”他折眉,回頭望著我,彎了彎腰,目光和我的視線相觸,“那要不你來我家,用我的筆記本做?”他看著我,黑色的瞳仁里倒映著我的身影,隱約中仿佛帶著諱莫如深的陰謀詭計。
“誰去你家?。 蔽液懿恍嫉睾吡艘宦?,“誰知道你安什么心??!大不了明天我不交了唄。”
“隨便你啊。”他頗為玩味地勾勾唇,繼續(xù)說,“不過,這個老頭是出了名的較真,你要是明天拿不出PPT,學分少了可別怪我事先沒提醒你?!彼D過身,邊走邊和班里的女生打著招呼,話里頗有幸災樂禍的意味。
“少了就少了……”我嘴硬地嘟囔著,心底卻還是有些不甘心。大腦飛快地權衡了下利弊,跑出教室尋找單淳韶的身影,卻見他左右已各伴有一個身姿妖嬈的金發(fā)美女。
“那個誰……”我蹙著眉,站在單淳韶身后猶豫了一會,喊了一句,“那個……今晚借你筆記本用一下?!?/p>
單淳韶轉過身,大大的桃花眼里流淌著一種迷離,給人一種攬紅偎翠的風流樣。不得不承認,除卻他身上那種張揚的氣勢,他和他的哥哥單永謙一樣的好看,五官分明,眉眼如刀刻般俊朗,無論站在哪兒,總是比常人更加耀眼,總是能吸引大眾的目光。
“喲,這么快想通了?”單淳韶挑著眉,故作疑惑地打量了我一眼,說,“想通了就跟我走吧,不過我得先送人回家?!闭f完轉過身繼續(xù)跟左右兩邊的美女邊走邊說笑。
我默默地跟在前面三人的身后,拿出手機給家里的凌嵐發(fā)了條短信,告訴她我有事要晚一點回來。
坐上了單淳韶那輛沃爾沃,一個金發(fā)美女率先坐在了副駕駛座上,我和另一個金發(fā)美女則坐在了車后座。
單淳韶和這兩美女在車里用捷克語說說笑笑,冷落一旁的我干脆趴在車窗上,看著窗外的街景飛馳而過。又是一天的逝去,暮光穿過落葉已盡的樹梢,打在老城的青磚地上,勾勒出濃淡不一的陰影,說不出的寂寞。
單淳韶幾乎將整座老城全走了一圈,方將兩美女分別送回了家。
“喂,你們家在哪兒?。俊贝巴獾囊股絹碓桨?,我打著哈欠,疲倦地靠在車窗上。
“怎么,你就這么想去我家?”單淳韶勾著唇,從后視鏡里瞥我一眼,“我大哥還不一定在家呢!”
“你大哥在不在家和我有什么關系啊!”聽到這話我精神一抖擻,忍不住辯解,“我和你大哥根本就不熟,你別歪者見歪,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啊!”
“這么激動干什么?”單淳韶聳了聳肩,一副嘲諷的模樣,“我只是隨便一說你就這么激動,我們倆到底是誰歪者見歪???”
“對于您的胡言亂語,我能不激動嗎?”我輕哼了一聲,很不悅地回道。
車子最終停在了一座寬敞的別墅前。與附近擁擠狹窄鱗次櫛比的房屋相比,這一幢幢由高大的圍墻圈住的別墅顯然是富人區(qū)。
跟著單淳韶進了家門,出乎我的意料,里面安靜又冷清,除了一個華人阿姨跪在地上抹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