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春藤小籮中翻出那塊繡著寒鴉的緞子,對陵容道:“你的繡件顏色不錯(cuò),針腳也靈活,花了不少的心思吧,我瞧著挺好。”
陵容不料我翻出這個(gè),臉上大顯窘色,坐臥不寧,不自覺地把緞子團(tuán)在手中,只露出緞角一只墨色鴉翅。
我撫了撫鬢角的珠翠,心中微微發(fā)酸,“玉顏不及寒鴉色,猶帶昭陽日影來。宮中女子的心事未必都相同,但是閨中傷懷,古今皆是。班婕妤獨(dú)守長信宮的冷清你我皆嘗試過,可是你愿意像班婕妤一樣孤老深宮么?”
我再不說話。話已至此,多說也無益。取舍皆在她一念之間,我所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