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廢話,你現在就給我去。相一個是一個,等真來不及再說。”美陽粗暴地將夜然手里的雜志搶了去,接著連推帶踹地將夜然踢出了門,砰的一聲,關上了大門。
夜然一陣目瞪口呆之后,才想起她還沒問美陽她到底要跟誰相親。去了咖啡廳,不知道哪個是相親主角,難不成,她得一個一個去問?
正當夜然抬手準備敲門時,美陽拉開門探出頭,將雜志毫不猶豫地塞回到夜然手中,殷勤地關照說:“這本雜志是暗號,我一會兒要去接孩子,第一場相親就不作陪了,第二場我陪你!你可給我認真點,不許胡來!”
雜志?暗號?怎么搞得跟地下黨會面一樣神秘兮兮的?
夜然呆呆地望著手里這本《幸?;閼佟冯s志,心頭不由得升起了一陣酸澀。曾經她是多么渴望在最美好的年華里遇見屬于自己的王子,然后一起手牽著手,幸福地慢慢變老,可是,事實上是,王子遇見了,她卻不是公主。時間飛逝,十年過去,她從一個天真爛漫的女生,漸漸變成了“剩女”。爸媽開始急了,朋友開始急了,親戚也都開始急著想喝喜酒了,唯有夜然自己依舊還在那里,偏執(zhí)地等待著,等待著一個未完的承諾,一個年少時的約定。
“夜然,別怪我沒提醒你,你要是敢不去,或者半路開溜的話,后果自負!”美陽那狠絕的聲音從話筒內清晰地傳到了夜然的耳中,說完,美陽直接掛斷電話,絲毫不給夜然任何開口的機會。
這些年的朋友,果然不是白做的,美陽實在是太了解夜然了,連夜然準備開溜都被她算計到了。好吧,退路被堵死,又遭恐嚇,夜然果斷地合上手機,仰頭大步往前走。
不就是相親嗎?不就是跟個陌生男人隨便扯些家常嗎?有什么難的?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姐姐就讓他們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夜然豪情壯志地給自己打著氣,穿著八厘米高的高跟鞋,扭著小碎步,走得那叫風姿綽約。
“啊——”隨著一聲驚呼,夜然咬唇無語地望著在她身邊呼嘯而過的白色寶馬。車是好車,但是,在這樣狹小的街道內疾馳,也忒拉風了點吧?
拉風就拉風吧,人家有資本,夜然沒意見。但是,她為了閃躲被車撞的命運,朝后挪了一大步,長裙鉤到一旁的建筑物,此時穿著高跟鞋的腳不小心崴了下,朝前又沖了一步,那飄逸的長裙刺啦一聲,非常給面子地扯開了長長的一個口子,聲音真清脆……可是這也太有礙觀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