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就這樣被V先生拋棄在二十五米高的城西立交橋上。這是一條繁忙的主線,各種型號的汽車、卡車、摩托車一波一波地向她涌來,車燈直直打到臉上。她看見幾輛匆匆而過的出租,伸長手臂攔車,誰也不理睬她。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
“是我,”那頭傳來東霖的聲音,“你到家了?”
“到你個頭啦!”
蘇東霖從那頭也聽出了不對勁:“你不在秦渭的車里?”
“他把我扔半路上了。”
“哦!”他顯然吃了一驚,“你在哪里?”
“城西高速,20號出口。”
“嗯,你在原地等著。”
“快來接我。”
那邊嘆了一口氣:“我吊著點滴呢,秦渭會來接你的。”
“你換個人!我不上那神經(jīng)病的車!”
“深更半夜的,拜托你別折騰了。”
“喂——東霖,別掛——!”
電話掛了。
果然不到五分鐘V先生的跑車戛然而至,又是卷著一團塵霧停在她身邊。
車中人向她發(fā)令:“上來!”
彩虹咬緊牙關(guān)地站著,一動不動,腮幫子硬硬的,好像剛吃了人肉。
見她堅決抵抗,他打開應(yīng)急燈,從車里鉆出來,閑閑地打量她,明知故問:“你在生氣?”
“我不該生氣嗎?”
他擺出一副不想和她計較的樣子:“有什么話上車說吧,這么站著不安全。”
“我不坐你的車!”
他嗤的一聲冷笑:“你以為坐我的車很容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