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老夫前往黎族領地,那慘絕人寰的場面至今歷歷在目。為了一本絕世秘籍,整個西秦武界甚至他國的武界都出動了。黎姑娘,老夫要跟你說聲對不起,老夫身為西秦國師卻不能佑護一方太平,令你們黎族幾乎滅族?!?/p>
我將早編排好的謊言道出:“國師自責也于事無補。黎此次返西秦,只為尋找失散族人,順便在江湖上打探,天一訣下落何處。我黎族為它付出了慘重代價,它應屬于我黎族?!?/p>
葛仲遜眼中精光一閃,“姑娘可知天一訣是如何落到黎安初手中的嗎?”
“愿聞其詳?!?/p>
葛仲遜沉默半晌,而后無奈道:“天一訣是黎安初從家?guī)熌怪斜I取的?!?/p>
我一怔,隨后冷笑一聲。
“黎姑娘定是不信,想那黎安初也尊為武圣,如何會盜人墓穴?但當日看見他出沒家?guī)焿灥氐挠腥耍晃槐闶桥么髱熗蹯`運。”
我暗罵,無恥也不至到葛仲遜的地步,栽贓之后還找個死人為證。
“當時老夫見他走出也沒疑心,前往墳頭上香才驚見墳冢大開,棺槨朝天。”
我不吭聲,只聽他道。葛仲遜頓了頓后見我無反應,又道:“老夫在棺蓋上看見先師留字,這才知曉先師多年研修天一訣不得神髓,又顧慮此書一出江湖涂炭,便帶入了黃土。不曾想黎安初哪里得來的消息,竟做下了不敬神明的丑事。因果相循,黎安初最后也沒落好下場,只是連累了黎人?!?/p>
我靜默了許久,才問:“不知國師是否修習過天一訣?”
葛仲遜一愣,長吁道:“家?guī)熋覍>凰?,因而無緣窺視。”
我心中有數(shù),道:“還請國師援手,助我尋得天一訣。”
我成功演繹了一個一心求武的黎族武支女子,葛仲遜將信將疑地道:“老夫只知黎安初被群雄圍捕緝殺,身負重傷后他自知命不久矣,便存了心思想將天一訣留給自己的族人。你黎族當年出了個神童,名曰黎容,又稱容哥兒。黎安初千里迢迢殺回黎族就是想將天一訣交到容哥兒手上,可惜卻令容哥兒一家及整個黎族象齒焚身。據(jù)傳容哥兒因此身死,他的家被掘地三尺,卻沒有人找到天一訣。依老夫猜測,天一訣不在黎族手上,就是落入黎族領地附近的西疆人手中。你可前往西疆暗查,順便尋回離散的族人?!?/p>
“國師所言極是?!蔽彝耙徊?,自我一路進莊園,就沒看見過侍衛(wèi),也沒察覺附近有高手隱蔽。此刻就我與葛仲遜二人,只要能近他三尺,我就有機會。至于退路,我從來沒想過,刺殺一國國師之后會有退路嗎?
“黎姑娘,你的琵琶彈得極好,不知大杲哪位樂師有本事教出你這樣的琵琶?”葛仲遜放下手中暖爐,拍了拍手。
不過須臾,一道黑影無聲無息出現(xiàn)在葛仲遜背后。我瞇起了眼,能躲過我的感知,此人應是準武圣級以上的高手,看來我要重新謀劃。
葛仲遜示意那人遞上“中正九天”,深深望我道:“熙元驕狂不羈,極少求人,那日卻求我給他‘中正九天’。以姑娘的樂音造詣,姑娘的修為,還有姑娘的品貌,這把‘中正九天’再相配不過了。”
我搖頭沒有接受“中正九天”,這把足以令所有琵琶樂師垂涎的名器。手捧“妃子血”,我淡然道:“慣手才使得。”
葛仲遜勸道:“若姑娘不接‘中正九天’,只怕這世上再無人能受。自王靈運沒了后,它已沉寂多年??v然是絕世的樂器也需絕世的樂師才能彈奏出最美妙的樂曲,姑娘不信的話,且靜下心來聆聽,琵琶也會心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