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整個院子漆黑一片,再加上那個男人一直背對著我,而且不久就離開了。我因為無事可做,所以基本上一直偷偷盯著古小晨他們。對了,那個人影從一號樓爬出來時古小晨應(yīng)該還沒走,你們可以去問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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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忽然變得復(fù)雜了。從這個宿舍的人被陸續(xù)騙回北京,到現(xiàn)在我們發(fā)現(xiàn),案發(fā)當晚居然又有另一個曹亞茹的室友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附近,這令我們著實驚詫莫名。我不得不佩服函數(shù)組織或者本案兇手的某種“天分”,他們的確有著正常人所不能及的智力。但可惜,他們將這種天賦用到了錯誤的刀刃上,最終傷害的不僅僅是他人,這鋒利的刀刃也難免會割傷他們自身。
但是與卞藝菊不同,古小晨在我們詢問很久后才承認初五晚上確實在宿舍院子里見一個網(wǎng)友。
“他是個星探,有錢,說想推薦我參加今年的‘瘋狂女生’選秀,還說要捧紅我?!惫判〕磕贸鲆粡埫乓?,“我跟他是第一次見面,我覺得其他地方不熟,怕出什么事兒,就約他去月牙河院子里了。他八點來的,請我在附近吃了飯。本來打算帶他去宿舍的,但想到耿蘿沒走,也不方便,我們倆就在院子里的枯藤底下坐了會兒。他沒到十點就走了,我本來也想走,但瞥見院子里有個人鬼鬼祟祟地晃來晃去,乍看上去像是卞藝菊。我想是不是她在等男朋友約會。我們都沒見過她的男朋友,我就想瞅一眼。誰知道等了半天沒人來,倒是聽見警笛響,她匆忙離開,我也趕緊避開了?!?/p>
“那大概十點半的時候,你看見有人從你們宿舍樓爬下來沒?”林瑛問。
古小晨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才搖著頭說:“沒有,我一直盯著卞藝菊那邊看,沒注意別的地方——不過,我確實聽見一號樓那邊有開窗戶的響動。對了,還聽見‘咕咚’一聲,什么掉地上的聲音。不會就是那個殺人犯吧?剛才聽你們說小曹被害了?我們宿舍太不吉利了,連著死人。要不是租金便宜,打死我也不住那兒……”
林瑛打斷了她的嘮叨,接著問:“那卞藝菊一直在你的視線范圍內(nèi)嗎?她有沒有消失過?”
古小晨想了想說:“跟網(wǎng)友見面時我沒怎么注意她,但是網(wǎng)友走了之后我一直盯著她。公寓里過節(jié)沒有人住,整個院子都黑乎乎的,我看得也不是十分清楚。她好像有幾分鐘像害怕什么似的躲了起來,接著又出現(xiàn),貼著墻根走出了院子?!?/p>
“你有沒有覺得當時她也在盯著你呢?”林瑛問。
“應(yīng)該不會吧?不過我眼神不好,也許她也發(fā)現(xiàn)我了,只是我看不出來……”古小晨忽然緊張起來,她似乎在仔細考慮什么事情。
“小晨,你有什么事情盡管說出來?!绷昼舶l(fā)現(xiàn)了她的異常。
“這個……我不知道該講不該講,其實那天我在藤架底下的時候,注意到我們以前的寢室,就是二一一房間,好像窗戶和窗簾都被打開了?!?/p>
“哦?那你看到屋子里有什么人沒有?”林瑛趕緊問。
“沒有……我當時被嚇了一跳,生怕看見什么不吉利的事情,所以沒敢再看。”古小晨臉上的神情表示她似乎還有什么話要說。
“然后呢?”林瑛窮追不舍。
“然后……然后……然后我跟著卞藝菊溜出院門時,在附近還看到了另一個舍友……”古小晨似乎為自己提供這條線索而惶恐不安。
“另一個舍友?難道是霍茸?”林瑛繃緊了神經(jīng)問道。
“不是霍茸,看那個樣子像是……去年死去的滕媛!”古小晨音調(diào)陡然升高,發(fā)出悚然的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