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仨目瞪口呆,妻子小聲嘟囔句:“她這樣的要是老娘,那我豈不成奶奶了?!?/p>
“我們就在臺底下可勁兒罵丫,這時候忽然有個王八蛋擠得我一晃,我回頭剛想罵他是不是找死,結(jié)果嚇我一跳——那家伙穿著黑衣服、戴著墨鏡,身上還有股怪味兒!我趕緊捏著鼻子躲開他,但那個神經(jīng)病似乎根本沒發(fā)現(xiàn)我對他的厭惡,還是拼命擠到我前面,而且擋住了我的視線!
“我想發(fā)作但又不敢,他神經(jīng)兮兮的,有點像殺手,我害怕。我只好從旁邊擠出一條縫來,這時我發(fā)現(xiàn)他的右胳膊好像有問題,僵直僵直的,跟死尸一樣。呸,惡心死了!
“臺上那個胖子還在啰唆,老娘恨不能上去廢了丫。那個神經(jīng)病似乎也不喜歡他,他慢慢抬起右手,這時候我才明白他胳膊僵直的原因——那里頭藏著一把‘星光號角’!他跟周圍的人一起舉起號角來,這時候只見胖子‘哎喲’一聲彎下腰來,搖搖晃晃地倒了下去。舒舫沖過來尖叫一聲,其他幾位‘星女’也跟了上來。這時臺下也亂成一團,都擠著想沖到前面看看發(fā)生了什么事兒,我差點被那群孫子推倒踩死。
“但是那個神經(jīng)病卻飛快地收起號角扔到一邊,然后低著頭鉆進人群消失了。我本來想擠過去看看那號角有什么機關(guān),可舒舫又慌慌張張地倒在了臺上,臺下更亂了。我這么苗條,哪里禁得起擠。幸虧我急中生智,哧溜跑到舞臺伸出來的前沿底下躲好,這才逃過一劫……”
“你為什么不早點來報案?”林瑛問。
“以前我不知道提供線索還能拿錢啊!”姚薔悠然地吐個煙圈兒,“我在舞臺下還發(fā)現(xiàn)了這個……”
我們接過她遞上來的東西,那是一個被改裝過的筆筒,一端被軟木塞住,塞子上有一個小小的孔眼,似乎還有一些油漬。
“這不是發(fā)射毒針的裝置嗎?”
妻子拿起來,從辦公桌抽屜里拿出一盒大頭針,挑出一根塞進去,然后吹了一下笑著說:“你覺得這小東西有那么大動力,能把一根輕飄飄的鋼針吹那么遠嗎?”
林瑛試了試說:“確實夠戧,那它又是用來做什么的呢?”
“唉,你還記得那個黑衣人的模樣嗎?”
“當(dāng)然記得,他擠過來的時候,我回頭瞪了他半天呢!不過他戴著墨鏡……”
“呶,是這個人嗎?”林瑛拿出孔昱的照片問。
“不是?!币λN使勁搖頭說,“那個神經(jīng)病下巴尖,照片上這家伙下巴比屁股還圓……”
林瑛發(fā)現(xiàn)再詢問也沒有結(jié)果的時候,便把這位“老娘”趕緊請走了。妻子看著她的背影,撿起她扔在桌上、沾滿口紅的煙頭嗅嗅,然后嘆口氣搖頭說:“這要是我的女兒,我非打死她不可……”
“家庭暴力是犯法的!”我善意地提醒她。
“那我當(dāng)警察面打你算不算犯法?算不算犯法?”妻子邊笑邊砸著我的頭說。
林瑛也笑著閉起眼睛說:“我沒看見,我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