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幸虧我沒結(jié)婚?!焙貌蝗菀椎绕拮託庀烁昼Ф鋾r,廖雪松偷偷靠近我嘟囔一句。
“好吧。廖先生,你接著說吧,記住要盡可能詳細(xì)地把情況告訴我們哦?!逼拮記_廖雪松輕輕一笑,嚇得他哆嗦半天。
“那……那我就說了。其實(shí)老陳最喜歡的選手是車品聰,這家伙是話題天后啊,你看現(xiàn)在被他炒得紅透天!聽說盛奕公司都看上她了,要花兩千萬違約金買下,但被老陳一口拒絕了。再說這幾個孩子,相互間的親密關(guān)系也不一樣呢?!绷窝┧烧f到激動處,又舔嘴唇又咽唾沫,“雖然車品聰跟舒舫是老鄉(xiāng),但倆人實(shí)際關(guān)系沒表面上那么好,車品聰最好的伙伴是肖潘。舒舫原本同宋子緒不錯,但自從她拿了冠軍后,兩個人算徹底掰了。只有郝亦姿,不爭不鬧,像個乖乖寶,所以人緣最好,大家都喜歡她?!?/p>
“舒舫和宋子緒為什么掰了?”妻子接著問。
“為了冠軍歸屬唄!老陳這家伙把冠軍許給了兩個人,可是只能有一個冠軍呀,宋子緒盛怒之下還在后臺大罵舒舫一頓,把她搞得灰頭土臉的。這年頭再好的朋友在名利面前也能反目成仇,是不是?”
我們?nèi)硕疾患s而同地點(diǎn)點(diǎn)頭。
這時林瑛的手機(jī)忽然響了起來,她接起手機(jī),聽了幾句話就騰地站起來對我們說:“一個好消息,孔昱終于肯開口了!”
3
“那些尼古丁提取設(shè)備是我自己做的,不過我沒想用這個犯罪?!逼B(tài)盡顯的孔昱低著頭說。
“那天你去沒去‘星女’慶功會呢?”林瑛問。
“去了。我想看看車品聰,畢竟也是老同學(xué),不枉認(rèn)識一場。但是我絕對沒有殺人?!笨钻叛叟菁t腫,一看就是缺乏睡眠。
“你從哪里學(xué)到尼古丁提取方法的?”妻子忽然問。
“哦,是網(wǎng)上某些無聊的人發(fā)給我的——他們問我想不想為車品聰澄清名譽(yù),讓造謠者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我一時覺得好玩,就試著提取了點(diǎn)。”孔昱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懶洋洋地說。
“他們到底是些什么人?給你的郵件保留了沒有?”
“留下的是個搞笑的名字,似乎叫f(x),就是函數(shù)的那個表示符號。”孔昱聲音低沉地說。
“函數(shù)?!”我驚得差點(diǎn)跳起來——且不說我在“辟邪”一案中受了他們綁架,單說這個神秘組織給妻子帶來的麻煩和挑戰(zhàn)就夠讓人頭疼的了。可我們怎么也沒想到他們再一次同“星女”的案子產(chǎn)生了聯(lián)系。
“他們有沒有告訴你誰是車品聰事件的造謠者呢?”妻子和林瑛倒是故意不露聲色地先后開口問出同一問題。
“告訴了,他們說是陳咪咪。我哪里知道陳咪咪是誰,何況我又不是狂熱的‘洋蔥頭’,怎么會因此殺人呢?笑話!”孔昱有點(diǎn)反諷似的說。
“可你那天參加慶功會時為什么穿戴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還戴著墨鏡?”妻子追問道。
“因?yàn)槲也幌胱屲嚻仿斦J(rèn)出我——我能喝點(diǎn)水嗎?”孔昱說到此處,臉上忽然掠過一絲奇妙的表情。
妻子端起面前一杯未飲的茶水,高高舉起走到孔昱面前。他遲疑了一下,但還是盡力抬起胳膊把水接過來,然后有禮貌地說聲“謝謝”。
“你能說一下對車品聰?shù)膫€人看法嗎?”林瑛問。
“她?奇奇怪怪的,腦子有點(diǎn)簡單,做事有點(diǎn)偏激,就這些?!?/p>
“孔昱,你中學(xué)時是不是跟她談過戀愛?!”林瑛突然問出這么一句。孔昱似乎完全沒有做好思想準(zhǔn)備,下意識地答了一聲“是”,但他旋即又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否認(rèn)道:“不不,我中學(xué)時候很規(guī)矩的,她對我有好感,但是被我拒絕了。”
“好的,既然如此,我們決定不再延長對你的拘捕,但你要保證不離開北京,隨傳隨到。還有,希望你能提供自己的電腦,我們要調(diào)查一下這些郵件的來源?!绷昼瓤谒f。
“那太好了?!笨钻诺幕卮鹑缤槐组_水般不摻雜任何情感,索然無味。
孔昱站起身,鞠個躬,然后開門走了出去。
林瑛忽然開口說:“我怎么總覺得這個人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