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后,孫建冬先站在酒店外面抽了支煙才走進大堂,卻一眼瞥見大堂沙發(fā)上噌地豎起來一個人,正是沙當當!她在沖著他得意地笑。孫建冬一愣,無奈地走了過去:“搞什么嘛,你怎么又回來了?”
沙當當眉毛一揚:“我剛才說了送你回來,你又不肯讓我上你的車,我只好另外叫了一輛車跟著你回來了。”
沙當當無所畏懼,孫建冬卻還要注意影響,他一面用眼角的余光觀察著周圍,一面惱火地壓低嗓子道:“這都幾點了?”
沙當當不接他的茬,反而大起膽子提議:“我們回你房間吧!”
孫建冬沉下臉來:“你不覺得這樣隨便了點嗎?”
這話很傷人,沙當當臉皮再厚,也難受了。她咽了一下唾沫:“我從不隨便?!?/p>
孫建冬質(zhì)問道:“那你什么意思?”
沙當當清清楚楚地說:“我想今晚和你在一起?!?/p>
孫建冬終于忍不住了,他冷冰冰地說:“抱歉,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p>
孫建冬的臉色令沙當當有點害怕,她沒敢繼續(xù)往下說,但她把身子往沙發(fā)里埋得更深了一些,用實際行動表明:我就是不走!
沙當當姿色一般,雖說個子夠高,但關鍵的胸部卻偏于謙遜,還長了個男人一樣的大方臉,臉上的皮膚也不夠滑溜。這幾點,對于孫建冬來說,都是不愿意將就的。可是沙當當?shù)膼矍榧冋鏌o敵,使得她的臉流光溢彩,眼睛熠熠生輝,流露出那種只有她那個年齡的人才會有的,不計成本、不圖交換、敢死隊一般的義無反顧和炙熱。孫建冬心中一軟,那一刻,他有點兒喜歡她了,就沒再打擊她,并且一轉(zhuǎn)身自顧自地朝電梯走去,沙當當一看有門,馬上跟著進了電梯。
進了房間,孫建冬把胳膊上的西裝掛進壁櫥,正眼也不瞧沙當當一眼道:“你睡沙發(fā)吧?!?/p>
沙當當掠了一下頭發(fā)說:“我想洗澡?!?/p>
孫建冬沒有說話,他打開行李箱拿出一件自己的T恤和一條運動短褲,默默地遞給她,做了個請便的手勢。
沙當當洗好澡,走出淋浴間,她側(cè)耳聽了聽,孫建冬一點動靜也沒有。她用雪白的大浴巾把身子圍上,并很花了點功夫把胸前勒得緊了一些,造出一條還算說得過去的隱約的乳溝。她低頭研究著自己的勞動成果,不由想起在銷售當中流傳的那話:“費用就像乳溝,只要用心擠,總還是能擠出一點的?!?/p>
沙當當盤算著是不是就這么出去亮相了,但一方面她對這個造型的魅力有點信心不足,另一方面又擔心這個造型太過直接,有可能讓孫建冬馬上翻臉——也就是說這個方案并非足夠安全。沙當當猶豫了一下,還是撤下大浴巾,換上孫建冬提供的T恤和運動短褲。
沙當當在浴室的大鏡子里端詳著自己,孫建冬的T恤穿在她身上顯得很長,幾乎完全蓋住了運動短褲,倒也讓她別有一番嫵媚。由于剛淋浴過,她臉色紅潤,這明顯給她的姿色臨時加了分。她下定決心走了出去。
沙發(fā)上放著孫建冬從壁櫥里拿出來的枕頭和毛毯,孫建冬坐在那里心不在焉地看著電視。他還是整整齊齊地穿著白襯衫黑西褲,甚至腳上的黑皮鞋都沒有松鞋帶。見沙當當頭發(fā)濕漉漉地走出來,他淡淡地問了一句:“你還用衛(wèi)生間嗎?”
沙當當搖搖頭,孫建冬這才換上拖鞋,拿了換洗衣服進衛(wèi)生間去了。
沙當當老實盤腿坐在孫建冬劃給她的地盤——沙發(fā)上安靜地等著。孫建冬很快洗好澡出來,他已經(jīng)換上了T恤和大短褲,雖然是便裝,但不妨礙齊整嚴實,而且更充分而個性地展示了他勻稱健康的男性軀體。長期堅持游泳使得三十五歲的他體形保持得幾乎和念大學時一樣好,沙當當看在眼里,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
孫建冬望了望端坐在沙發(fā)上的沙當當,現(xiàn)在她顯得還算安分,孫建冬猶豫了一下說:“要不,我睡沙發(fā)?!?/p>
沙當當搖搖頭,孫建冬不想和她游斗,簡單地說了句:“那就睡吧?!?/p>
他干脆地關了燈,自顧自上床睡了。
孫建冬的酒量其實不如沙當當,此時他的頭鈍鈍地疼著,不能入睡,腦子里亂哄哄的一堆事情讓他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