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凌藍剛剛暖和下來,今天確實也累了,所以干脆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把身子團巴團巴縮到一個角里,窩在一堆毯子里很是舒服。她雖然不解,但下意識還是做出了反應,下巴抬了抬,瞥向柜子的方向。
陸泊然順著她指的方向,走過去把吹風機拿出來,找了個插頭插上,又拖了個凳子過來,朝著關凌藍勾勾手:“嘿,過來一下?!?/p>
關凌藍冷的時候智商不太高,非但沒過去,反倒把身子往里面縮了縮,一臉不情愿的表情。陸泊然放下吹風機,笑容越發(fā)燦爛:“過來,先把頭發(fā)吹干?!?/p>
關凌藍是鐵了心要跟他杠上,干脆把毯子往頭上一蒙裝鴕鳥。陸泊然安靜地站在那兒等了一會兒,見她還是分毫沒動,而且明顯是一副不愿意動彈分毫的樣子,索性將眉梢挑了挑,大步朝著沙發(fā)上鼓鼓囊囊的那一團走過去。
關凌藍原以為依照陸泊然的個性,要么把她冷嘲熱諷一頓,要么干脆放棄,所以她覺得躲一躲就過了,結果沒想到房間里驟然安靜下來,她剛想掀開毯子看個究竟,忽然覺得身子騰空,竟然連人帶毯子都被人給抱了起來。
她什么都看不到,一時間慌張不已,伸長手臂就開始撲騰著掙扎,只是礙于胳膊扭傷了使不上力,于是被陸泊然堅定地將人當場按住,然后扔到凳子上,這才一把將毯子掀開。
關凌藍被憋得不輕,毯子掀開的時候頭發(fā)都散開了,濕漉漉地往下滴水,臉蛋紅撲撲的,像兩個漂亮水潤的蘋果。她被陸泊然這一抱搞得有些惱火,心想不就是吹個頭發(fā)嗎,以前我也是經常洗完澡之后不吹干頭發(fā)直接睡覺的,這不也活得挺好嗎?
既然郁悶,手上也就沒留情,捏了拳頭就要開打,只可惜她這個胳膊傷的不是時候,剛用了半分力就一陣抽痛,陸泊然輕描淡寫地一抬手就將她這軟綿綿的拳頭接在了手里。
“哎?你別鬧啦!”
陸泊然拍拍關凌藍的手,拿起吹風機開了暖風幫她吹起頭發(fā)來。
“不吹干,我怕你會感冒。”陸泊然把關凌藍的發(fā)絲纏繞在指尖,用暖風吹上片刻,再輕輕滑開,原本濕透而冰冷的頭發(fā),被暖融融的風吹過,陸泊然修長白皙的手指輕揉著她的黑發(fā),任憑發(fā)絲在掌心傾瀉流淌,她看不到,可卻能清楚地感覺到一切。
關凌藍覺得溫暖舒適,可嘴上卻仍然不肯認賬,腮幫子鼓起來反駁:“我才不會感冒呢!阿……阿嚏……”
“哈哈……”陸泊然忍不住笑出聲來,果然不能亂說話啊,報應是很快的呢!他抬手把毯子拖過來,抖開披在關凌藍身上,將兩個角疊在一起,然后交到她手上。關凌藍這次終于乖乖接了,然后手一收將自己裹得更緊。
“你真是富二代嗎?”
關凌藍有些懷疑,這么溫柔體貼的男人,還會幫人吹頭發(fā),現在真的還有這樣的富二代嗎?她記得以前遇見的那些人,多數都是眼高于頂,驕縱任性,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圍著自己轉才好。
“當然是了!”
吹風機不知道什么時候被關掉了,陸泊然攀著她的肩膀,親昵地拍了拍她的臉頰:“如假包換,怎么突然那么關心我,難道愛上我了?”
關凌藍愣愣地盯著他看了兩秒鐘,表情從淡然變得有些凝重,陸泊然就那么等著,目光閃爍似乎是無比期待她的答案。
“阿……阿嚏!”
關凌藍突然猛地打了個噴嚏,然后非常幸福地揉了揉鼻子,終于舒服了。
陸泊然此刻正對著她站著,來不及躲閃,硬生生被噴了一臉口水。
“?。。。?!”
美人頓時奓毛,轉身在客廳里來回奔走,終于找到一盒紙巾,一口氣揪出無數張紙,仔仔細細把臉擦了兩遍,這才松了口氣,只是眼神里藏著的殺機不減,看得關凌藍有點毛骨悚然。
“我,我感冒……”
關凌藍用力吸了兩下鼻子,驚訝地發(fā)現一個悲傷的事實:她真的流鼻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