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就在野鴨的腳上,上面僅畫著一枚圖案。
他們手上的刺青圖案:“墨斑”。
戰(zhàn)場上再無其他人。
這是,他們之間一對一的決戰(zhàn)。
他們能感覺到,對面,只有他,這邊,只有自己。
鮑維爾趴在廢墟中五個小時,未曾挪動過一步。
切斯挪動了一百碼。
他知道,自己“夏普”比不上鮑維爾的“惠沃斯”,只有不斷的靠近,才能有機會成功。
當他認為兩人之間的距離只有1000碼左右的時候,他放出了野鴨。
又是一只野鴨。
鮑維爾按捺不住沖動,率先開槍,一槍擊中了野鴨。
切斯在這一秒鐘,瞄準了鮑維爾的藏身之處,嘭!就算有石塊擋住,子彈仍就鉆進了鮑維爾的肺葉。
咳咳咳!鮑維爾明白中計了,他咳嗽著,嘮出一串串紅色鼻涕般的濃血。他笑著,大罵著:“臭小子!”
他明白自己活不了了,就掙扎著,跪著,爬著,向野鴨靠近。
切斯的瞄準鏡中,鮑維爾的腦袋清晰而碩大。
但切斯并沒有開槍。
他看到鮑維爾艱難的爬到了野鴨跟前,顫抖的手提起野鴨,得意的對著這邊晃了晃。
切斯心中一酸,他貓著腰沖了上去。
他撲到在鮑維爾跟前,一把抱住他的腦袋,眼淚情不自禁的落下了。
鮑維爾勉強一笑:“你贏了,可野鴨是我的!”
切斯點了點頭,說:“是,野鴨是你打掉的!”
鮑維爾快要閉上眼睛時,嘴角輕輕蠕動。切斯湊上去,聽到他說:“快走!”
切斯頓知不妙。
啪!
一枚子彈,橫空穿出。
自切斯的左腦貫穿了他的右腦,射到了右邊的樹上。
切斯能夠清晰的回憶起他們一起喝酒吃肉的快樂場面,他看到時間變得緩慢,他的手像蝸牛一樣的抓住了鮑維爾的手。
兩只手上,都有一個相同的刺青。
非鳥、非劍、非弩。
墨斑。
××××××
林肯終于統(tǒng)一了美國,南北戰(zhàn)爭結(jié)束。
切斯和鮑維爾的墓都在了伊利湖畔。
誰也不知道這墓是誰立的。
據(jù)說有人曾經(jīng)看見過一個黑袍老人,影子般的出現(xiàn)過,又迷霧般的消失了。
墓前有兩只狗,一只水獵犬,一只黃金獵犬。
它們玩得很開心。
它們在美麗的湖畔草叢中,追逐著一只又大又肥的野鴨。
這是1965年初春發(fā)生的事情。
天空萬里無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