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口氣揭露這個連陳海青都不清楚的家樂的內(nèi)幕秘密,面不改色心不跳,就好像是閑扯家常一般普通平常。
黃曉美瞇著眼睛望著程累,不禁對這個年輕,又帶著一絲江湖味道的女子暗暗生起一絲警惕之心。
杜靈想了想,笑道:“現(xiàn)在看來,家樂在當(dāng)初簽訂這個對賭協(xié)議的時(shí)候,預(yù)測過于樂觀了,直接導(dǎo)致了現(xiàn)在的被動局勢。”
“這也不難理解?!秉S曉美點(diǎn)點(diǎn)頭,十分平靜地應(yīng)道,“國外資金對上市企業(yè)的作用不過就是助推之力,絕對不會長久。一旦上市企業(yè)的市值贏利大幅下降,外資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棄之而去,追逐新的利益。這就是資本市場最大最基本的逐利原則?!?/p>
“嘿嘿。好一個最大最基本的逐利原則!”程累亦笑了,頗有意味地望著黃曉美夫婦,說道,“所以,作為投名狀,我給你們奉上的第一份見面禮就是通知你們,家樂的那家外資大股東準(zhǔn)備在市場上大拋家樂股票。家樂的市值會一路下滑,有利于你們暗中接盤?!?/p>
“哈哈,承情了?!秉S曉美打了一個哈哈,大聲笑道,“我們小美的確在暗中接了家樂不少盤子。”
“光接盤子還不夠?!背汤蹞u了搖頭,抬起手,朝著黃曉美夫婦作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道,“小美與其成為家樂的戰(zhàn)略持股人,不如一次性控股,完全吃下家樂?!?/p>
晚上11點(diǎn)20分,黃曉美家中。
杜靈洗完澡,披著一件真絲浴袍,一手擦著半濕的頭發(fā),徑直走到床前的梳妝臺前坐下,給自己的臉部肌膚做些臨睡保養(yǎng)。
黃曉美還沒有休息,他仍坐在床前靠窗的軟榻上,捧著一份資料,聚精會神地在看。
那锃亮的光頭比之窗前的一豆燈光絲毫不遜色。杜靈回頭望到,不禁有些心疼。外人只道他那光頭是為了更稱“教父”的名號。只有她知道,他是因?yàn)閴毫μ?頭發(fā)掉得多,所以索性剃光了而已。
“寶寶睡了?”她一邊拍著臉,一邊問道。
“嗯,故事還沒有講完,她就已經(jīng)睡著了,大概是晚上瘋得太累了吧!”黃曉美扭頭,朝著杜靈恬然一笑,臉上帶著一種十分溫柔、滿足的神情。很難想象,這個在商界叱咤風(fēng)云,“教父”級別的領(lǐng)袖人物竟然有著如此柔情似水的一面。
“你還不休息?。俊倍澎`又問。
“嗯?!彼牟辉谘傻貞?yīng)了一句,低下頭,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手中的資料上。
杜靈忍不住推開椅子,站起來,走近黃曉美,湊近問道:“看什么呢?”
“呵,那丫頭的并購計(jì)劃?!秉S曉美再次笑笑,抬起頭,望望杜靈,又伸出手來,握住她的手,輕輕拍拍,體貼地說道,“你先睡吧!”
面對妻女,他總是如此溫柔。
“唔?!倍澎`應(yīng)聲,卻在他的身旁坐了下來。
黃曉美也不堅(jiān)持,往邊上挪挪,騰開位置讓其坐下,一只手輕輕握住杜靈的手,一手翻資料,又再埋頭專心致志地看了起來。
杜靈默默地陪著他,一直等到他看完最后一個字的時(shí)候,方才啟齒,輕輕問道:“你覺得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