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拾書本,正準(zhǔn)備離開教室,霍君延問他我怎么了,曲少恩答身體不舒服。眼看著他們一齊離開教室。
而我還在磨蹭著。
走出教室時,就有點頭暈眼花,又走了幾步到樓梯口,實在是撐不下去了,把書包放在地上,蹲了下來,右手捂著腹部,頭埋在手臂間,任眼淚沾濕了我的衣袖。
我實在是沒有力氣了,在疼的快要暈過去的時候,有個人抱起了我,一步一步跑著下樓,我聽到了他急促的呼吸聲,想要睜眼看看是誰,可是太累了,到最后意識一點點被吞噬。
耳朵迷迷糊糊地聽到有人在說:“你撐著點。”
當(dāng)我在醫(yī)院里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曲少恩守在病床旁,他見我醒來,臉上露出笑容,問我:“很疼?你剛剛做了手術(shù),闌尾被割了”
我吃驚,掀開被子想要看清楚,卻扯到了刀口,又是一陣疼,我緊緊皺著眉頭,牙齒咬著唇,不讓自己發(fā)出一點聲音。
“你的闌尾發(fā)炎了,應(yīng)該早點來醫(yī)院的。要是你不死撐著,估計就可以少受點痛了?!?/p>
“我不愛來醫(yī)院?!?/p>
他呵呵地笑,“誰又愛來醫(yī)院?但有病就得來醫(yī)院?!?/p>
“今天謝謝你了?!?/p>
“行了,快打個電話通知你家人來醫(yī)院吧。”
“家里有事,他們都不在家?!焙降膵寢屓ナ懒?,他們都去胡平的老家奔喪了,明明生活在一起,也以為是一家人,可是終究是有所區(qū)別的,至少,他們并未想要帶我一起回去奔喪。而就在這一天,我闌尾發(fā)炎,只能獨自一人硬撐。
這樣想,眼淚一下子就擠滿了眼睛,流了下來。
曲少恩看到我哭了,有些慌亂,忙問我:“是不是真的很疼?”
“你廢話,在你身上開個口子,看你疼不疼?”我大聲問,哭得更厲害了。實則是接著這樣的吼聲,宣泄著我心中的恐懼和遺憾。
他有些手忙腳亂,驚惶無措。
“沈梔晴,要不,你咬我吧,用力咬,你就不那么疼了。”
我驚住了,他的眼睛大放異彩,認(rèn)真且專注,可真迷住了我,說這話的人,真的帥呆了。
心里有一個聲音告訴我,這樣的溫暖只屬于我一個人就好了。
“好,你給我咬?!蔽夷ǖ粞蹨I,哽咽著聲音說。
他毫無猶豫地撩起袖子,手握成拳頭樣,放在我眼前,臉上的表情是溫柔的。
“我騙你的?!蔽移铺闉樾?,這人可真逗。
“沒關(guān)系,我讓你咬。”
“喂,你這個傻瓜?!蔽矣行o語。
病房里恢復(fù)了平靜,我的臉上還殘留著眼淚,他拿出紙巾為了擦干凈。
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問我:“沈北陌真是你弟弟?”
我點頭,“有什么問題嗎?”
“你們長得可真不像。”
“又不是雙胞胎,怎么會像?”
“可是……”他下意識地閉上嘴。
這一刻,我才明白,從前我所介意的問題,對曲少恩,我并不是那么難以啟齒,我甚至想給他解釋清楚。
“我和他沒有血緣關(guān)系,他媽媽帶著他嫁給了我爸,在法律上,他是我弟弟。”
“原來是這樣啊?!?/p>
良久,我們就這樣安靜地存在著。
“我能抱抱你嗎?”說出這話,我一點也不后悔,我遵從自己的內(nèi)心,這一瞬間,我真的很想緊緊擁抱著他。
“你乖點,還是我來抱你吧,免得你碰到傷口。”
“呃,那也行?!?/p>
曲少恩變了,變得不是我心里的那個曲少恩了。
我心里的曲少恩,沉默,少言寡語。
而眼前的曲少恩,他熱情,溫暖人心,那般令人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