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不起,盧碧。但是我不能。你三十一歲了,馬上三十二了。你是一個成年女人了。是時候自己照顧自己了。”
“我不是讓你照顧我,”她干脆地說,“我是讓你借我點錢。只是幫我渡過這一關(guān)。只是幫我熬到我想出辦法來。”
“是的。但這就是你的問題,盧碧。你不會想出辦法,你永遠不會想辦法,除非你必須這么做。”
“你他媽的到底什么意思?”
托比嘆了口氣:“我只是在說,你周圍總是有人幫你。也許現(xiàn)在這樣對你有好處,你知道的,對自己負責(zé),獨自奮斗。”
盧碧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獨自奮斗?”
“是的。”
“對不起。你是托比·多布斯嗎?”
“什么?”
“你知道的,‘關(guān)心和分享’先生,‘我家就是你家’先生。托比·‘沒人應(yīng)該孤獨’·多布斯?”
他不屑地哼了一聲。
“你怎么了?托比。你曾經(jīng)是我知道的最慷慨的人。”
“是的,”他嘟囔道,“看看我落得什么下場。”
盧碧嘆了一聲,托比悔不當(dāng)初了,她在浪費時間。“好吧。”她說,“隨你的便。我會想到辦法的。”
“很好。”
“好吧。”她站起來從上往下審視著托比。他開始謝頂了,脖子后面的皮膚像老山羊皮一樣皺了起來,他開始老了。因為盧碧還是個少女的時候就遇見托比,她一直覺得他是個老頭。看見他終于真的變老稍微有點讓人不安。老而孤獨,老而把錢扔進愚蠢的透明塑料球和皮垃圾桶。她用手梳了梳頭發(fā),說:“再見。”
“好,”他簡短地回答,“再見。”
她走到樓梯一半,想起了什么事:“托布斯?”
“什么?”
“你知道這個月我沒法付你房租?”
“沒關(guān)系。”
“你肯定?”
“是的。就是別告訴其他人。”然后他轉(zhuǎn)向她,嘴角漾著一絲微笑。這時盧碧意識到她還是有很大的機會說服托比借筆錢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