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兒嘆了口氣。想問問服務(wù)員春晚組在幾層,又看她們忙著,便在一個角落找個沙發(fā)坐下——忽然就想起那個U盤,趕緊打開筆記本把U盤插上去。
先是殺毒,然后打開,出乎意料地,U盤竟吱吱呀呀怪叫了幾聲,好似一只蟲子火燒火燎地聲嘶力竭地叫喚,惹得大廳的人朝這邊看。就見一個戴眼鏡的高挑小伙子還特別留意看了自己兩眼,莞兒趕緊把筆記本的聲音關(guān)了。
U盤里只有一個文件夾。文件夾名稱居然叫《春晚》。莞兒好奇,不禁打開文件,卻是一堆亂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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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下看,還是一堆亂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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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兒有點失望,忽地想起可以用編碼自動識別來轉(zhuǎn)換。一轉(zhuǎn)換,果然,文件里有了些內(nèi)容,不過還是摻和了一些亂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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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兒提著二手電腦,夾著一手子宮,氣喘吁吁跑出地鐵口的時候,肖門神正懷著惡意在廣廈B座前和光頭梁子微笑PK。
“迎面撲來都是雪!
“莞兒抽了抽小鼻頭不禁打了寒戰(zhàn)……”
看到這里,莞兒不禁也打了個冷戰(zhàn)。這不是在說我嗎?!而且干嗎還要說我的子宮?說小鼻頭不行嗎?
莞兒心里又驚又亂,急忙往下看——
“……空氣寒濕而又新鮮,她把小粉花素色圍巾又裹了一圈。那顆柔軟而又新鮮的子宮小小地抽搐了一下,往溫暖的盆腔深處躲了躲。莞兒不覺揉了揉肚子。她有點后悔穿了雙舊靴子,靴子茸乎乎的白毛翻邊雖然好可愛,但靴底磨平了容易滑跤。人摔了沒得事,拍拍屁股走路,電腦和速錄機摔了,回去不好向老板說起。兩千塊錢押金呢!
“莞兒站著不動,后面的人卻擁了出來。溫潤而污濁的地鐵氣味漫過人們頭頂。莞兒又抽了抽鼻子,不少人也和她一樣望天望地。有人細聲嘀咕一句:‘靠!又下雪!’”
莞兒驚駭?shù)脺喩砥痣u皮疙瘩,背脊上冒出一股冷汗——這,這,這是啷個搞的!這啷個……!連今天的事它全都曉得!莞兒低頭看看靴子,靴子白毛翻邊茸乎乎的很是可愛——它也居然這么說。至于電腦確是二手的,因為那是公司發(fā)的。至于子宮確又是一手的,爸媽給的,還沒有為哪個男人用過——
莞兒不敢細想,趕緊往下拉。文件里居然提到“夜幕黑得深沉。西風(fēng)斜走,飛雪如蝶。黑車見白,白車見腫”。又有“警車無言,踏雪而立,紅藍警燈,閃爍不止”之句。莞兒又往下拉,居然完整描寫了她剛才遞紙巾給便衣警衛(wèi)擦鼻涕,又有松林里竄出一個自焚者等情節(jié),連U盤怎么到她那里的也和剛才發(fā)生的事情一模一樣!這,這U盤搞啥子名堂!
“莞兒松了那股慌張勁兒。正拔腳時,忽見腳下踩的竟是一個小小U盤。莞兒撿起一看,U盤上的小帽是一只胖乎乎的小熊。只是叫自己踩壞了,小熊有點臟,也有點裂。
“莞兒把U盤捏在手中,一時無語,想想便塞進電腦包,往廣廈B座而去。
“(以下為亂碼)擟紘屽醲宖?嚄跶悳嶳#42570000078864455656454550000000078#8888¥¥++@&7*8+嶳蔟恴婐濄濄敤渋歮迚眔酢脨麄噈蔖麁蔖恴婐濄濄敤渋歮迚眔恴悳惪厑錒啵豝岜癹魃茇蚆軷鮊鼥颰矲遪嚓囃礤夨筞筴畟蔖恴婐濄蓛宖?嚄跶悳嶳蔟恴婐濄濄敤渋歮迚彌冇宖眔酢脨麄噈蔖麁蔖恴婐濄濄敤渋歮迚眔冊廁麤擟紘屽醲宖?嚄跶悳嶳蔟恴婐濄濄敤渋歮迚眔酢脨麄噈蔖麁蔖恴婐濄濄敤渋歮迚眔……”
再往下,又是一串亂碼,試了幾種辦法卻都打不開。
莞兒把U盤拔下來,捏在手中,竟真的一時無語,想想便塞進電腦包,往服務(wù)臺走去。
現(xiàn)在結(jié)賬的人過了一撥,莞兒勉強一笑,問服務(wù)員道:
“請問春晚組是在幾樓?”
“你是找春晚組的嗎?”
耳邊突然斜飄進一個男孩子的聲音。轉(zhuǎn)頭看去,正是先前那個向她探頭探腦的高個子眼鏡男生。一個塑料牌牌在他干癟的胸前晃蕩。頭油與青春痘叫莞兒有些不自在。
“您是——”
“春晚組接人的,跟我走吧!”
眼鏡男生要給莞兒提包。莞兒客氣地拒絕了,那個U盤還在提包里哪。
莞兒跟著他進了電梯,她的鼻子竟然又隱約聞到一股極淡的薰衣草香味和汽油味。莞兒又一驚:原來那個黑風(fēng)衣男人也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