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羅大佑:我是個妥協(xié)主義者(1)

輝常傷感 作者:劉卓輝


采訪:邱禮濤,劉卓輝

文:邱禮濤

小標題:劉卓輝

由于我喜歡羅大佑,又爬過格子,朋友便認為我是寫羅大佑的最佳人選之一。但想不到要寫一個自己心愛的singer兼song writer原來是一個甚為痛苦的經(jīng)驗。吃力的不僅是寫的形式,更怕文字中有錯覺或誤導的成分。然而當初一口答應(yīng)這份“差事”,責任上便必須要完成,一切憂慮也顧不得了。

超級市民

一個密云無雨的黃昏,我們到了羅大佑在美孚新村的居所。屋內(nèi)主要有一個小型錄音室,其他的陳設(shè)頗為中產(chǎn),卻十分簡單。

近來,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中國大陸有一個名叫崔健的人,能夠玩出很好的現(xiàn)代音樂,又能夠把作品灌錄成盒帶。我們聽到崔健的作品時,那種興奮的心情,就如當年聽到羅大佑的歌一樣。因此,這次與羅大佑見面,便帶同收錄了崔健兩首歌的盒帶給他聽。

錄音機按著了,大家都在聽著《一無所有》。我們一行三人雖不至于是“煙鏟”,但也算抽不少煙,于是我們一邊抽煙,一邊聽著崔健的歌,而羅大佑卻說已戒了煙四天。崔健的《不是我不明白》播完了,羅大佑說:“很新的一種做法,但是他還沒有決定他的FINAL GOAL是怎么樣。不過很有意思。其實,我覺得大陸這樣的人才應(yīng)該來香港發(fā)展。”

“在中國大陸,從事創(chuàng)作的人所受到的限制太多,我想在香港兩年內(nèi)可以做到的事情,在大陸也許要花八年。臺灣和大陸相同的地方就是兩地都很封閉,怕接觸到新的東西。不過臺灣現(xiàn)在比以前好多了,已經(jīng)逐漸開放。”

“我是一九八五年三月到紐約居住的,住了兩年。我發(fā)覺在資本主義社會中什么都是可能的??赡苡行┤苏J為社會主義社會中一切是公平些,但in that sense我不認為這是公平。他們認為公平是因為不會出現(xiàn)世界上最有錢的人;我覺得不公平,是因為沒有自由去做很多事情,當然這個‘自由’是比較extreme的那種自由。”

“我比較相信資本主義。紐約是資本主義的大本營,那里是世界上最civilised和最tough的地方。在紐約這個civilised jungle里生存,你必須具備很多跟它compete的elements,例如個性和能力等。我來香港也跟這個原因有關(guān)。至今我來了香港半年,假如這里不能使我滿意或是賺不到錢,我也會離開。”

“臺灣一直都有很多人出去,因為那里受的政治壓力太大。臺灣不承認是資本主義,他們說是三民主義。就是二分資本主義,一分社會主義,但我覺得這種劃分也不大正確。理論上臺灣應(yīng)該是資本主義的,但是不知怎么說。”

不少人都知道羅大佑是醫(yī)生,一個有著這樣身份的人去玩流行音樂,自然更令不少人刮目相看。這樣說不是貶低流行音樂,只是這樣的一個人會給人一個特別印象,就是他是more than a singer,more than a song writer。凡人欣賞別人,自然是貪心一點的。

“我在出版第一張大碟前是在醫(yī)院里上班的。有些人以為我是獸醫(yī),去年一個公開場合還差點弄成笑話。我的身份的正確名字是radiologist(放射學家),工作是去read一些radiograph和做一些diagnosis。做radiologist是很麻煩的工作,因為它跟每個醫(yī)科范圍都有關(guān),要記的東西也很多。

“大學時修讀醫(yī)科,多少是家庭的影響。我的爸爸是醫(yī)生,媽媽是護士,哥哥和姐夫也是醫(yī)生,所以我選修醫(yī)科,像是必然的事。當時念書其實不太喜歡這一科,不過我還應(yīng)付得來?,F(xiàn)在我已完全放棄做醫(yī)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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