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歲去了吉隆坡,至今仍懷念那里的桔仔冰。
鮮榨的青桔汁盛在玻璃杯里,佐以翠綠桔仔,凈透冰塊,幾只紅似胭脂的話梅,酸甜甘美。杯壁上一層晶體似的水汽,沁涼空氣,更沁涼心脾。
在吉隆坡上暑期學(xué)校,一半學(xué)生是德國人。我的室友也是德國姑娘,二十九歲,在大學(xué)里當(dāng)?shù)抡Z助教,皮膚蒼白得可以看見淡藍色的血管。聽說在馬來西亞,猴子和蛇常會“入室盜竊”,嚇得我倆無論白天黑夜都緊閉門窗。
溽熱的午后躺在床上,聽她和男友視頻聊天。我聽不懂德語,但聽得懂她溫軟的淺笑。她和男友是彼此的初戀,十九歲在一起,一戀十年。
我問,你愛他嗎?
她毫不猶豫,愛。
你怎么確定那種感情就是愛呢?
她想了想,說,就像時間一到,鐘就會鳴響。當(dāng)你遇見愛情,心中也會鈴聲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