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一年七月九號,昨天到今天
昨天在一個地方吃火鍋。他們的肥牛涮完了跟小牛排差不多,看著就飽了。后來一朋友給我夾了一塊兒,我沒動筷子,就一直在喝。我們不想再把酒存那了,占地兒,所以很快就大了。跟我一起喝的這個朋友也大了,這人其實去年年底就要體檢。但是他從年底到今天幾乎沒停止過喝酒,可以說一直沒時間。
因為結(jié)束得比較早,九十點鐘,我就又給狗子打電話,我跟他好像從來沒在第一場見過,都是第二場或者更往后。他也在喝,我們跟簋街接頭,還有幾個人,去的酸湯魚。我當時已經(jīng)大了,就把酸湯魚的酸湯都給喝了,干鍋了。
差不多十二點多終于扛不住了,打車回家。碰見一司機,我說去東邊,他不走,說自己去西邊收工了。我說帶我走吧帶我走吧,我喝大了,再不回家睡覺該出事兒了。司機說問題是我也得回家跟媳婦兒睡覺呀!
今天早晨起床頭特別疼。我發(fā)誓再也不喝了,所以上課的事兒就算了吧。但是想到算了吧,我一高興,頭就不疼了。于是我又去上課了。進了教室,很多人就都知道我大了。我有個同學老想跟我喝酒,經(jīng)常問我什么時候有空,其實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時候有空。我跟他說,不然咱倆課間吧……
很暈,上午的課也很無聊。我就一直左顧右盼妄圖將一根筆立起來。甚至我在想,如果有一個面絕對平的話,世界上是不是任何東西都可以立起來。然后我還盯著前面一個同學的耳釘研究半天,怎么看都像兩枚紐扣。那個戴著紐扣的同學顯然也很無聊,他的桌上只擺著中南海一點零和打火機,隨時準備出去抽兩口,手里一直在玩兒PSP。于是我跟他聊了會兒,聊完之后他說:走,抽煙去了。大約過了半分鐘我說:好??!說這倆字的時候我被自己嚇了一跳,我的CPU反應(yīng)好慢呀……
下午看了個日本的紀錄片,講的是一老妓女的故事,把風月場所拍的華燈初上情愛綿綿。老妓女身上既沒虛榮也沒自卑,一點兒都不低賤。我被打動了,甚至可以看到一個有反思能力的導演在做大眾敘事時的那種孤獨。
因為我都已經(jīng)很久不被打動了。中國電影看多了好像會自動生成一種奇怪的情緒,我也不知道這個情緒算什么,我對它其實是討厭的。這個情緒怎么說呢,就是總會讓我故意低估或者漠視一個人真誠的痛苦:我嘗試刀槍不入、打腫臉充胖子,想到會被中國電影打動就暗自發(fā)誓我不是人,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