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1年的春天我是在巴黎度過的,在那里,我成為俄羅斯芭蕾舞成功首演的見證者。1912年,我游歷了意大利北部(熱納亞、比薩、佛羅倫薩、博洛尼亞、帕多瓦、威尼斯)。意大利的自然風光與建筑藝術(shù)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它如夢如幻,會使你終生難忘。
1912年,我的第一本詩集《黃昏》問世。它總共只印了300冊。評論界對它比較賞識。
1912年10月1日,我唯一的兒子列夫降臨人世。
1914年3月,我的第二本詩集《念珠》出版。它的生命力大概也就持續(xù)了六周。5月初,彼得堡開始沉寂下來,人們紛紛逃離這座城市。這次與彼得堡的別離竟成為永訣。我們再回來時,它已不再是彼得堡,而成了彼得格勒。我們從19世紀一下子跌入了20世紀,自城市的風貌開始,一切面目全非。我覺得,作為一個初寫者的一本愛情詩歌小冊子,理所當然會在世界大事中湮沒無聞的。時間自有它的安排。
每年的夏季我都是在以前的特維爾省度過的,它距別熱茨克市有十五俄里。這里并非風光宜人:丘陵上的田地被翻耕成整齊的方塊兒,磨坊、泥塘、干涸的沼澤、“小門小院”、莊稼……《念珠》和《白色的鳥群》中的許多首詩我就是在那里完成的?!栋咨镍B群》于1917年9月出版。
對于這本書,讀者們與評論界是不公允的。不知為什么大家都認為它較之于《念珠》的反響要小些。這本詩集的面世,正處于重大的社會變革階段。交通癱瘓——詩集甚至連莫斯科都不能運到,它在彼得格勒即被銷售一空。雜志社關(guān)門,報社也是如此。因此,相對于《念珠》,《白色的鳥群》一書少了轟動的媒體效應(yīng)。日漸增多的是饑餓與紛爭,多么可怕,而當時人們卻沒有顧及這些狀況。
十月革命以后,我在農(nóng)藝學院的圖書館工作。1921年我出版了詩集《車前草》,1922年出版了《AnnoDomini》(耶穌紀元)。
大抵在20世紀20年代中期,我懷著濃厚的興趣,開始了古老的彼得堡建筑藝術(shù)和普希金生平與文學創(chuàng)作的研究工作。普希金研究的成果主要有三個:論《金雞》、論本杰明·貢斯當?shù)摹栋⒌罓柗颉芬约啊妒^客人》。這些文章在當時全部發(fā)表了。
與《亞歷山大詩體》《普希金與涅瓦海濱》《普希金在1828》相關(guān)的工作,我?guī)缀踝隽私?0年,很顯然,我想把它們收入專著《普希金之死》中。
自20年代中期,我的新詩幾乎停止了出版,而舊作——停止再版。
1941年衛(wèi)國戰(zhàn)爭期間,我被迫困留列寧格勒。在9月底,封鎖已經(jīng)開始了,我才乘飛機到了莫斯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