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呼嘯著吹過車廂。除了沒有武器的我和蘇珊,車廂里所有人都舉著武器,站了起來。一個戴眼罩的無派別男子拿槍對準托比亞斯,真不知道他們從哪兒搞到的槍。
他身邊站著一個年長的女人,手里舉著一把刀。刀是切面包用的那種。他身后還有人拿著一大塊木板,上面還插著釘子。
“友好派的人怎么還帶武器?”持刀女人說。
話說這持槍的男子看起來很面熟。他身上的衣服混雜著各派的顏色:破舊的灰外套下套著一件黑T恤,藍色的牛仔褲上用紅針線縫補
著,腳上穿的是一雙棕色靴子。我眼前的無派別者身上都雜糅了五大派的衣服:誠實派的黑褲子搭配無畏派的黑上衣,友好派的黃裙子外面套著博學派的藍毛衣。大部分衣服都已穿舊或磨損,也有嶄新的,那可能是他們剛偷到手的吧。
“他們不是友好派的人,”持槍男子答道,“是無畏派的?!?/p>
我終于認出來了,他就是皮特拿黃油刀戳瞎眼,退出考驗的無畏派新生——愛德華,正因為如此,他才會戴眼罩。
我記得當時還是我出頭,扶著躺在地上慘叫的他,后來又清洗他留下的血跡。
“愛德華,好久不見?!蔽艺f。
他微微斜過頭看著我,卻沒有放下槍的意思:“翠絲。”
“不管你們是誰,要想活命,就乖乖下車?!背值杜藢ξ覀冋f。
“請行行好。”蘇珊哀求著,下唇不住地發(fā)抖,眼里滿是淚水,“我們在逃命……其他人都死了,我不知……”說著又傷心地啜泣起來,“我真不知自己還有沒有力氣再跑下去,我……”
我有種想用腦袋撞墻的沖動。別人的哭聲總是讓我很不自在。這樣很自私,或許我真是一個自私的人。
“博學派正在追捕我們幾個。”迦勒接著解釋,“如果現(xiàn)在跳下去,他們肯定會抓到我們。如果你們能順道載我們回市中心,我們將感激不盡?!?/p>
“憑什么?”愛德華斜過頭問,“我們憑什么要幫你們?你們?yōu)槲覀冏鲞^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