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錢?!蔽饔拐f。
“我早知道你們是兩個窮光蛋?!?/p>
“那你干嗎還請我們?nèi)ネ鎯???/p>
“你挺聰明的。”她說著把手放到我的臉上撫摩了一下。
時至今日,我仍然認(rèn)為那輕輕一下的撫摩含有無限的真情……
“你多大了?”我問。
“二十一,不老吧!怎么著?你們?nèi)ミ€是不去?”她說著從小手袋里拿出五十塊錢塞給西庸:“我送你們的,這回你信了吧?”
我想和她解釋不是因為錢,因為什么呢?回想起來我覺得十分可恥,是那種真正的墮落、想哭不敢哭想笑不敢笑想要不敢要的墮落左右了我,這種墮落是致命的,它決定了我一生的悲劇命運。如今當(dāng)我一人孤坐想起那二十一歲的姑娘時,想起她的笑容,想起她那美麗的長腿、她那帶著南國口音聽起來很是悅耳的話語,我覺得無地自容,我已病入膏肓、無可救藥了,原來我標(biāo)榜的青春、生命、自由、流浪什么的不過是一塊封閉起自己來的遮羞布……
西庸已經(jīng)不客氣地把五十塊錢裝進(jìn)了口袋,他看著我,等著我拿主意,我向兩位姑娘告辭,她們一言不發(fā),輕蔑地打量了我們一眼,揚長而去。
我們回到了那家小客棧,各自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不能入睡,這時我看見西庸把手伸向他那個小藥瓶。
“別吃了,走。”我翻身下床決定去找那兩位可愛的姑娘,西庸積極響應(yīng),我們又回到了街上,一直轉(zhuǎn)到子夜時分也沒再見到她們,只好悻悻而歸,西庸什么也沒說,他從不會埋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