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岳父是過來人,一聽就懂:“余家在‘文革’中那么悲慘,子女能做什么事?一定又是當年的造反派在賊喊捉賊!”
我說:“周恩來為了糾正‘文革’,出來領導復課,按照他的指示上海成立了兩個組,一個是在復旦大學的魯迅教材編寫組,一個是在作家協(xié)會的魯迅研究組,筆名‘石一歌’。我參加過前面那個組,他們故意攪混了。”
馬蘭問:“那你為什么不出來澄清一下?”
我說:“我只要一出來澄清,給人的印象,好像后面那個‘石一歌’小組真有什么問題了。那個組的成員都是上海各大學的教授,早已年老體弱,一定承受不了。我健康,有能力頂個虛名,保護那些老人?!?/p>
馬蘭說:“我們一起頂著?!?/p>
第二個大沖擊,起于我們夫妻倆的一個決定。那是汶川大地震之后,我從災區(qū)回來后告訴她,看到廢墟上那些課本很心酸,我想為災區(qū)學生捐建三個圖書館。
“大概要多少錢?”她問。
“至少五十萬?!蔽艺f。
“三個圖書館,這點錢怕不夠吧?”她說。
后來果然,除了買書,還要買各種設備,包括電腦、攝像機、燈具等,自然不夠了。
她一笑:“我說不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