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過一會兒再看。我向上帝發(fā)誓?！?/p>

“總說過一會兒，從來都不現(xiàn)在動手。你聽起來越來越像喬伊了。他當初還向我保證，說要到英格蘭去找工作呢。每次不是說下周就是下下周?？涩F(xiàn)在怎么樣？再也沒法往后推了，他要在里面關上十年?！眿寢尠阉芰贤暗沽诉^來，“你們倆真是讓我操碎了心。”

“媽！”

“你，還有喬伊，就知道搗蛋?！?/p>

“媽？”

“我還記得，那次你們拿著鐵鍬在房后亂挖，差點兒把房子給弄塌了。那時你們還沒有鐵鍬高呢！”

弗格斯把手摟在媽媽的肩膀上：“應該說，我們倆都是小流氓才對。”

媽媽從晾衣桿上抓起一件衣服的下擺，擦了擦眼睛：“看看你們都做了些什么。特麗莎和卡絲拿著我的指甲油亂涂亂畫，你一聲不響地走了一天，喬伊要在監(jiān)獄里待上十年……我真該待在利特里姆老家才是。如果當初沒結婚，哪會有這么些麻煩！”

“哎，媽，都怪我們幾個品行不好，當初生下我們以后，你真該把我們都淹死在水里的?！?/p>

媽媽用手摸了摸他那鋼絲般堅硬的頭發(fā)：“千萬別學你哥哥，弗格斯。你要向我保證?！?/p>

“不會的媽媽。我根本沒有這方面的打算?！?/p>

“村里的每個男孩兒都想著要去當什么該死的英雄，這簡直就是胡扯。但你不會的，對嗎？”

“不會?！?/p>

“你會更懂事些，對嗎？”

“是的，媽，我會的?！?/p>

“那就趕緊去復習?！?/p>

“好，我會的?？墒?，媽？”

“什么？”

“我明天可以去上山嗎？跟達力叔叔一起？我想看看他們怎么處置那具尸體。他說我們上去以后，他會繼續(xù)教我開車?！?/p>

“你倆簡直就是同一個豆莢里的兩顆豆。哎，好吧。別忘了把我給你買的L車牌④掛上。”

“有必要嗎，媽？”

“這是法律規(guī)定的。”

“可是，這不就等于告訴所有人，我是個童子軍？”

“什么？”

“就是拿著臨時駕照的菜鳥，媽?！?/p>

媽媽打了他一巴掌，笑了起來：“你可真是個缺德的小渾蛋，弗格斯。趕緊給我復習功課去?！?① 勞合·喬治：英國首相（1916～1922），主張以談判方式解決愛爾蘭問題，最后在1921年達成《英愛條約》。

② 反英斗士：19世紀中葉的愛爾蘭爭取民族獨立的反英組織成員。

③B&B：提供早餐與住宿，有意者請進屋的意思。

④ L車牌：（Lplate）， 英國教練車駕駛員的標牌，紅色L即learner（學員）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