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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夷人”的那點事(3)

晚清帝國風云:禍起東南(上) 作者:關河五十州


據(jù)奕山說,即使到這種關頭,他仍然臨危不懼,下定決心要與廣州城共存亡——“你們不過占領一個城北,有種攻城啊,我逮誰照量誰,準保把你們全給從城頭上擼下去”。

“這個時候,城外有夷人向城內招手,好像是要說點啥。往下一看,幾個英軍頭頭站在城外,嘴里嘰里咕嚕,而且有畫面配合聲音,他們一會指指天,一會指指心,總之動作十分古怪?!?/p>

“聽不懂啊,找翻譯,翻譯聽了,說英國人是要稟請大將軍出面,以便向大將軍申冤叫屈?!?/p>

這個“大將軍”指的當然是奕山。前面是鋪墊,下面就輪到這位老兄盡情發(fā)揮了。

“要請我出來?知道我奕山是什么人嗎,皇上派來的靖逆將軍啊,奉命而來,唯知有戰(zhàn),來這里的使命就是代表月亮消滅你們,不見!”

“我下面的一個總兵就依令站在城頭上,把這幫臭不要臉的痛罵一通,說你們敢無恥地再說一遍,大將軍是你們見得了的嗎?”

“親愛的皇上,您都不知道這時候發(fā)生了什么情景,英軍里面最大的頭頭忽然脫掉帽子向我們行禮。”(請注意奕山文學態(tài)度之認真和細膩,他連細節(jié)都沒放過,因為照傳統(tǒng)說法,“夷人”膝蓋不能打彎,所以在他筆下,英軍大頭頭的最高禮節(jié)不是下跪,而是脫帽)。

“行禮之后,大頭頭又屏退左右,他把手上的指揮刀一扔,然后就那樣低著頭,一聲不吭地站在城墻前?!?/p>

“皇上,您是了解我的,照我一向的倔脾氣,是絕不愿意搭理這些洋人的,但您也看到了,他們那可憐巴巴的樣子太麻人,好像擱一萬片花椒放嘴里,能麻死你,所以我就派翻譯走下城去,問他們,你等究竟有何冤屈。”

“洋人說了,由于我們不給他們通商,導致他們虧欠無償,已經(jīng)賣出去的貨也收不回本錢,虧大了。他們占領四方炮臺,其實就是覺得離得太遠,怕說話聽不見嘛,就選了這么一塊地方來就近遞話?!?/p>

“洋人們沒別的奢望,就是求大將軍轉懇大皇帝開恩,把商欠,也就是欠的那些本錢還他們,然后讓他們通商,給個活路,從此再也不敢來滋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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