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一切都和過去不一樣了?！惫乓翣柶届o地說道，“但這就是事物的天性，拋下過去的模樣，長成新的姿態(tài)。就像種子最后會變成大樹，蓓蕾結(jié)出果實……”

“這些我都明白?！奔材却驍嗨脑捳Z，“但你知道什么不會變嗎？憎恨不會變，對權(quán)力的渴求不會變。人們一旦萌生了利己的念頭，就會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如果前方的道路與他們想要的相悖，欲望就會蒙蔽雙眼。如此一來，任何關(guān)于理性、關(guān)于和平的言論，在欲望面前都會變得一文不值?！?/p>

“也許你是對的，”古伊爾抬起眉毛，不置可否地說，“每個人都要選擇自己的道路。如果前路險阻，或許你可以換個方向試試?！?/p>

吉安娜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笆澜缫呀?jīng)這般支離破碎，你還要再任由這片大陸上的居民互相殘殺嗎？”

她停頓了一會兒，補充道：“正如你一直以來所做的一樣?！边@樣說并不公平，古伊爾一直以來都并非只是隔岸觀火。他已經(jīng)為艾澤拉斯付出良多，但是……或許是自己氣量太小，吉安娜仍然覺得像是古伊爾辜負(fù)了她的期望一般。她扯了扯自己那件沾染了污漬的斗篷，將身體緊緊裹住，然后突然意識到這似乎是一個充滿防御意味的動作。她嘆了口氣，有意地松了松肩膀。古伊爾也坐到了她所在的那塊巖石上，安靜地待在她身旁。

“你必須選擇一條你認(rèn)為正確的道路，吉安娜?！彼f。微風(fēng)輕輕吹動著他的胡須辮，他一邊說著一邊看向遠(yuǎn)處，“但我不能替你做這個抉擇，誰也不能……”

他說得對。過去曾有那么一段時間，自己總是可以針對局勢做出正確的抉擇，哪怕是非?？嗤吹木駬?。在父親與部落征戰(zhàn)時棄她而去；在阿爾薩斯煽動凈化斯坦索姆時決然離開。這些都曾是她生命中重要的轉(zhuǎn)折，可如今……

“世事如此無常，古伊爾，前所未有的無常。”

他點點頭?！暗拇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