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著柴火味兒走入廚房，看見龍婆正坐在灶前，將一些新?lián)斓臉淠局l用力拗成兩段，丟進爐灶內。爐內薪火初旺，正艷艷地燃燒著，映得她面頰一片流紅。

我無法將這張臉與昨晚那張森然詭異的臉重疊，也許昨天真的只是一個夢魘？

“早啊！”我說。

龍婆瞥了我一眼，“不早了?！彼f，“你已經(jīng)比平常起晚了半個多鐘頭?！?/p>

“這個……”

昨晚那一幕從眼前一晃而過，我突然有些心虛，用眼角偷偷瞟了她一下。

“哈哈，對不起哦！”我笑得有點大聲，“昨天我睡得不太好，所以起晚了?！?/p>

她照例面無表情。

“那個……好像有老鼠--你昨天怎么樣？睡得好嗎？”

“很好?！彼f。

“就沒發(fā)生什么事？比如聽見老鼠叫什么的……”

“沒有?！?/p>

“真沒有？”

她停下手里的動作，抬頭審視我，“想說什么？”

“哈哈，沒有，沒有！”我撓了撓頭，“隨便問問?！?/p>

“老人家睡覺輕，有什么動靜就會醒的--我昨天睡得很好。”

我不好意思再說廢話了，蹲下來撿起一根樹枝握在手里，一用力，也拗成兩截丟進火堆。

“今天我出去買藥。”

“你自己去？”我瞪大了眼睛。

“昨天讓你買，不是沒買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