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動作就可以讓你這個陰暗的推論被推翻,你信不信——”她微笑,“賤人。”
“你這賤——”
君珂看也不看他一眼,轉(zhuǎn)身,扶住了柳杏林的手。
她的眼神帶著歉意,柳杏林心中還在茫然,卻下意識反抓住了她的手。
“以后不要那么老實?!本媾呐乃氖?,“小心你那些兄弟叔叔什么的?!彼⑿δ曋恿郑拔疫€沒向你道歉,給你惹了這么大的事,對不起?!?/p>
隨即她退后一步,將斧頭塞回那貨郎擔(dān)子下,連位置都一模一樣,直起身,拍拍手掌,道:“帶著金子走路看誰都像賊,這是你柳家;沒有金子自己想怎么走都痛快,這是我?!?/p>
隨即她對柳杏林點點頭,抱起幺雞,毫不猶豫轉(zhuǎn)身。
“不!”
身后一聲低呼,一雙手決然抓住她的衣袖,“要走一起走!”
君珂愕然轉(zhuǎn)頭。柳杏林眼神焦灼而決然,死抓著她的衣襟不放手。
“杏林!”柳老爺子又是失望又是憤怒地厲喝。
“果然是有私情哪!”那年輕男子立即大聲譏笑,“瞧這難分難舍的勁兒,謊言拆穿了吧!”
“還不是以退為進(jìn)?這女人心計了得!”
“杏林你要是想回來,必須先在我柳家門前跪上三天,再發(fā)誓和這丑女一刀兩斷永不往來——”
“都他媽的給我閉嘴!”
驀然一聲咆哮,驚得那人原地跳了跳,驚得柳老爺子踉蹌一步,驚得圍觀百姓張嘴傻眼,驚得君珂目瞪口呆。
因為咆哮的不是別人,居然是柳杏林。
小白兔也會罵臟話!
君珂這一刻終于深刻理解了兔子急了也會咬人這句話。
柳杏林罵完那一句,看也不看那些人——都是長輩,以往他在他們面前連大聲說話都不敢,但是現(xiàn)在——罵了就罵了,沒什么大不了。
他的腰挺起來,很直,跟君珂學(xué)的。
“我沒有做錯事,她也沒有?!绷恿帜曋蠣斪?,緩緩道,“跪門請罪不可能,和她斷絕往來,更不可能。剛才在家門前,我已經(jīng)磕了三個頭,算是謝了十九年養(yǎng)育之恩?,F(xiàn)在,祖父,母親,孫兒不孝,就此告辭。”
他挽了君珂的手走下臺階,君珂要掙脫,他難得用了大力氣,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