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博丘派恩油田?”他突然問道。
我瞪大了眼。
“老實說,本來考慮過,但最后都砸給了西澳大利亞的一個金礦?!?/p>
新鄰居以一種深不可測的奇特神情審視著我。
“這都是命運?!?/p>
“什么命運?”我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命運竟然安排我和一個真把博丘派恩油田、西澳大利亞金礦當回事的人做鄰居。告訴我,您該不會也對金發(fā)情有獨鐘吧?”①
我張大了嘴瞅著他,他卻放聲大笑。
“不,不,我可沒有精神病。別緊張,這個問題是挺蠢的。不瞞你說,剛才我提到的那位朋友是個年輕人,他不僅認為所有女人都天性善良,而且其中大多數(shù)都貌美如花。但您已經(jīng)人到中年了,又是一名醫(yī)生,而醫(yī)生對我們生活中的種種荒唐與虛榮必定有深刻理解。好啦,好啦,咱們總歸是鄰居,還請您務必收下我最好的西葫蘆,就當是送給令姐的禮物?!?/p>
他彎下腰,沾沾自喜地挑了個特大號的西葫蘆遞給我,我連忙畢恭畢敬地接過來。
“真的,今天這個早晨可真沒虛度,”小矮子興高采烈地說,“沒想到我的好朋友去了天涯海角,結(jié)果在這里還能認識和他這么像的人。對了,有件事想請教:毫無疑問您肯定認識這小村莊里所有人。那么,那位烏黑頭發(fā)、烏黑眼珠、相貌英俊的年輕人是誰?他走路時總仰著頭,嘴邊掛著從容的微笑?!?/p>
經(jīng)他這么一形容,那答案已經(jīng)很明顯了。
“肯定是拉爾夫·佩頓上尉?!蔽也换挪幻Φ卮鸬?。
“我以前從沒見過他啊?”
“對,他好一陣子沒到村里來了。可他是芬利莊園主人艾克羅伊德先生的兒子--準確說來是養(yǎng)子?!?/p>
新鄰居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當然,我早該猜到。艾克羅伊德先生多次提起他?!?/p>
“您認識艾克羅伊德先生?”我微微有些訝異。
“我和艾克羅伊德先生在倫敦就認識--當時我在那兒工作。我還交代他千萬別在這里泄露我的職業(yè)?!?/p>
“這樣啊?!边@家伙真會裝腔作勢,倒把我逗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