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著,忽聽里間傳來幾聲咳嗽聲,屋子里頓時便安靜了下來。青夏站在門外聽著,眉頭一皺,正覺不妙想要離開,房門就霍的一下被人打開。龐先生一把抓住她,冷聲道:“你是什么人?為什么偷聽我們說話?”
青夏沒想到竟會被人發(fā)現,卻也不驚慌,故作羞怒地甩開他的手道:“男女授受不親不懂嗎?干什么拉拉扯扯的?”
李丹楓見了她皺起眉來,“你是給我們讓房間的姑娘?”
“不是我還是誰?”青夏沒好氣地說,“我的靴子忘在這了,我是過來拿靴子的?!?/p>
說罷,就滿地找靴子。姓龐的醫(yī)生懷疑地看著她,李丹楓也有些疑惑,卻還是小聲對里間說:“公子,這位是給我們讓房間的那位姑娘?!?/p>
里面的人并沒有說話。屋子的房門大敞著,卻還是散不去這一室的悶熱,青夏擦了把額頭的汗,見四面角落里竟擺了五只火爐,不由得暗暗咋舌。
龐先生見她左看右望的,惡狠狠地說:“你不是來找靴子的嗎?靴子在哪?”
青夏回頭瞪了他一眼,轉身就往里間走,李丹楓二人大驚,上前就要抓她,可是她身形卻極是靈巧,幾步就閃進了里屋,拿起地上的一雙靴子得意洋洋地說:“這不是嗎?”
李丹楓這下也失了風度,冷聲道:“既然找到了,姑娘請自便吧?!?/p>
青夏哼了一聲,道:“好心沒好報?!鞭D身出去了,臨出門的時候回過頭來,只見床上的青紗帳被放下來了,隔得遠遠的只能看見一個朦朧的影子,靠坐在床上,穿著寬松的衣袍,帷帳下露出一片衣角,是淡淡的雪青色,衣角下指骨削修,默默地垂著。
青夏出了房間,只覺背脊處冷汗一片,縱然她方才面上波瀾不驚,龐李二人也并無異樣表現,可是在她的身后,那三名一言不發(fā)的護衛(wèi)卻是真的動了殺機,那殺機來得如此尖銳,像是一把刀子一樣狠狠地刺進她的脊背里,這些都是絕無僅有的高手,一旦動手,她毫無全身而退的自信。
更何況,那里間的青紗帳里還有一位即便是睡著覺也能察覺到自己在偷聽的病人。
病人?青夏冷笑。
她果斷地收拾好行李,結了房錢,便離開了客棧。不管這伙人是誰,都絕對不是她能惹得起的。她現在一身的麻煩,還是不要靠近他們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