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梓錦朝她一笑,“小傷,沒事?!蹦抗鈪s冷冷地看向清風。
“徐熹。”龍非離抬眸一瞥。
徐熹微凜,手上卻趕緊掀起輦上的簾子。
刑場外的人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明明那鍘刀已下,卻突然不鍘了。沒有人知道為什么璇璣要進去,正如沒有人想到皇帝隨后也一聲不響地進去了,那原是帝后的輦駕。
所有目光或震驚或詫異都灼灼地投在了輦駕的垂簾上。
輦駕雖然寬大,但兩人坐在一起,彼此呼吸仍清晰可聞。
昨晚他暴怒得失去所有冷靜,她曾不止一次猜測過--如果他今天來,會是怎樣一種場景。
望著他冷漠沉靜的側(cè)廓,她突然很想知道這一刻他心里在想什么。
想了想,她挪了挪身子,坐到他身邊,她的衣衫微微拂到他的錦袍。
終于,他側(cè)身迎上她的眸。
他的眼睛像蘸了濃墨,很深。
“這樣做很可惡,知道嗎?”她笑道,氅里的手按上肚腹,那里一片冰涼。
他眼眸里也眏上絲笑意,“死兩次,會更害怕一些?!?/p>
“是的,會更加害怕,而且不愿意死了?!彼J真道。
“不愿意?你從來沒有討過饒?!彼p聲道,眼角眉梢,滿是譏諷。
“有用嗎?”
“似乎是沒有?!饼埛请x收住笑意,聲音變得低沉,“說吧,你想要什么?!?/p>
“人死,要什么也沒用了。”另一只手輕輕握上他的,“為什么還要允我一個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