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圖南的臉色沉了下來,“你和我說話,最好注意點!”
“不好意思。”任平生笑道,“我和皇帝說話都不注意的,不信等下你去問問青瞳。”
他搖晃著腦袋湊近蕭圖南道,“西瞻孫子!西瞻孫子!西瞻——孫子!嘿!真他娘的越叫越順口!”
蕭圖南眼睛瞇起,他眼睛中像藏了一根鋼針,銳利、危險、殺機四伏!
他明明虛弱得僅能站起身子,但任平生卻覺得有一股說不清的力道擠過來,仿佛周圍的空間突然狹小了一般,他的眼睛也瞇起來了。
“走吧!”蕭圖南突然站起,“追兵就要上來了?!?/p>
任平生夸張地松了一口氣,拍著胸口道:“就這么走了?我還以為你打算吃了我呢!”
蕭圖南淡淡道:“我把你當驢子,人不能和驢子置氣?!?/p>
任平生滿不在乎地笑了,如果說不生氣就不生氣,那他拳頭握那么緊干什么?
他追上蕭圖南,道:“你能走路了嗎?不用再吃點?這匹馬還有不少血呢,別浪費!不愿意直接吃也不要緊,我接出來一點兒擱著,過一會就凝成凍子了,哧溜一吸就進肚,滑溜新鮮,怎么樣?”
蕭圖南臉色白了白,跳上一匹馬轉(zhuǎn)身便走。
任平生咧嘴一笑,也上了一匹馬,牽著僅剩下的一匹活馬,往北而去。
他們不過在高坡上略微歇了幾口氣,追兵就又變大了不少。任平生剛剛已經(jīng)耗盡內(nèi)勁,全身大汗一出,再像剛剛那般奔跑就會傷了內(nèi)腑,所以他也只能騎著馬跑。
兩個人沿著高地不斷奔馳,蕭圖南的騎術(shù)確實精湛非常,讓任平生暗自羨慕不已?,F(xiàn)在蕭圖南騎的不是那匹寶馬了,卻仍舊遙遙領(lǐng)先,時不時還要放慢速度等一下。
蕭圖南騎在馬上,就如同馬匹自身的一部分那樣,隨著馬匹起伏,仿佛絲毫不給馬兒造成負擔。而任平生,也不知道是馬匹不好還是身子太重,勉強驅(qū)策,中間兩匹馬交替換乘節(jié)省腳力,卻始終跟得很吃力。再過一會兒,他不但不能甩脫追兵,反而跑在最前面的談符離就要追上他了。
“喂!你先走!這個腿太快!我先把他收拾了,搶了他的馬,再回來追你!”任平生沖著蕭圖南大聲喊,反正這里除了他,也沒有人懂漢語,他根本不怕可賀敦人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