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在想，這大半夜的……你能有什么事啊？”

夜鯊直截了當?shù)貑栁?，“關(guān)于那半塊石頭，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打算？”這個問題，我在潛意識里更愿意交給深海去操心。

“我?guī)湍闳〕鰜戆桑币辊彽穆曇衾飵е稽c點兒試探的味道，聽起來連他自己都不太有把握似的，“我這里有個人，有能力做這件事，我覺得你可以試一試?！?/p>

我的身體在被子下面蜷縮了起來，不知是因為黑暗，還是因為他剛才說的話。

“殷茉？”

“我在?！?/p>

夜鯊似乎松了一口氣，“我以為你走了?！?/p>

“沒有?！蔽抑皇遣恢耄屓四贸鰜淼脑?，那深海怎么辦？

“這塊月光石本身蘊藏著很大的能量，如果兩個半塊都在的話可以互相壓制。但是現(xiàn)在只剩下了一半兒，你的身體恐怕會承受不住的。你在沙灣的那場腦炎很有可能跟這個有關(guān)。”夜鯊沉默片刻，聲音變得柔和了起來，“而且我認為這種隨便利用別人的做法，是很可恥的。”

我沒有說話。

“他們不應該這樣對你。”夜鯊又補充說，“這件事本來與人類無關(guān)，都是因為他們的自私殘忍才把你卷進來的?！?/p>

“我可以考慮一下嗎？”我深深吸了口氣，“我得想想。”

“想什么？”夜鯊的語氣有些著急了，“你難道不想有個健全的身體嗎？”

我想，但是……

“深海知道這件事嗎？”我問，“你會通知他嗎？”

“關(guān)他什么事？”夜鯊的聲音有些不悅。

有點冷，我不由自主地抱緊了雙膝。我忽然想起深海負傷之后，孤零零倒在沙灘上的樣子以及那些即使愈合了也仍然會在他的皮膚上留下痕跡的傷疤……心頭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