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時和誰在一起?”
“三更半夜的,我哪有工夫清點人數(shù)?”
“習蕓人呢?”
“人還沒醒,不過大夫說沒有生命危險了,”殷皓想了想又補充說,“她爸媽已經(jīng)把她轉(zhuǎn)回去了,估計這會兒已經(jīng)在飛機上了?!?/p>
習蕓溺水,那深海呢?
“跟她在一起的那幾個人呢?”我不知道該怎么問,殷皓應(yīng)該是沒有見過深海的。
“不知道,”殷皓又打了個大哈欠,“昨天半夜還在一起來著,習蕓被接走了之后他們也都回去了?!?/p>
“哥,你幫我一個忙,去鄰居家找一個叫深海的人,”我想了想,“我沒有他的電話?!?/p>
“這會兒?不是吧?老妹,我被折騰了一宿……”
“拜托了,哥?!蔽抑挥性谟星笥谒臅r候才這么稱呼他。這小子小的時候有很濃重的長兄意識,都養(yǎng)成習慣了。不管平時怎么不著調(diào),只要我放低了姿態(tài),到他這里是有求必應(yīng)。
殷皓果然嘆了口氣,“等著,我?guī)е謾C過去,等下打給你?!?/p>
我坐立不安地等了足足五六分鐘,電話才打了進來。原以為電話另一端的人會是深海,誰知一接起來還是殷皓半死不活的聲音,“茉茉,你記錯了吧?”
我愣住了,“記錯什么?”
“名字啊,”殷皓的語氣很是不滿,“這里根本就沒有這么個人。你是不是記錯名字了?”
“怎么可能……”我的手腳冰涼,緊緊攥著手機語無倫次,“這個人我見過,習蕓就是追著他跑才會天天泡在鄰居家……”
“茉茉,你冷靜點,”大概聽出了我的失控,殷皓反而鎮(zhèn)定了下來,“你再想想,你還記不記得其他的什么人?”
習蕓似乎說過幾個名字的,可是我的腦海里已經(jīng)亂成了一鍋粥,什么也想不起來了。到底叫什么呢?我心煩意亂地在房間里走來走去,手心里滲出一層粘膩的冷汗,幾乎連手機都要握不住了,“有個叫猴子的,還有……他們的教授好像是姓陳?!?/p>
幾分鐘之后,電話的另外一端傳來一個陌生的男孩子的聲音,帶著一點兒小心翼翼的味道低聲問道:“喂?是習蕓的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