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衿見兩人走遠(yuǎn),迅速將手抽了回來,兩手相互搓著。她心里嫌臟,埋怨自己不知何時學(xué)會了他的潔癖。
鐘易有些奇怪了,她抽去了手,那他便搭上她的肩吧。
她又不愿意,趕緊走了幾步離開了他。他實(shí)在迷惘。
“子衿,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真摯地問。
江子衿看著那幅畫,思維陷入了混沌狀態(tài),“發(fā)生了什么?”
“你對我時而熱情時而冷淡,我很想知道你對我到底什么意思?”
“老師,”她有板有眼地喊他老師,冷冷地看著他倒吸了一口冷氣,“我沒什么意思?!?/p>
鐘易有些惱了,他表白過、熱烈追求過,可她始終維持這樣不咸不淡的態(tài)度。高興的時候她也許會給他一兩顆糖,但每每情緒低落,就足足要拒他于千里之外。他就是送上門讓她折磨的,他頹然地想。
無意中,鐘易又看了看早已走遠(yuǎn)的柯彥夕,他舉著酒杯,和別人交談時始終維持著笑容。只是他仍舊時不時將視線淡淡掃至他們這一邊。
鐘易即刻蹙了蹙眉頭。
鐘易覺得自己看出了點(diǎn)兒眉目,便刻意去問江子衿:“你是不是和那位先生認(rèn)識?”
江子衿正彎腰看畫邊的介紹牌,一聽這話,身體立刻僵了。她的嗓音極低,“胡說?!?/p>
無論是不是胡說,江子衿都有些后怕了。她最怕被人看出自己的心事,一向粗線條的鐘易都如此問了,她真有些不知所措。
果真如此明顯嗎?她和柯彥夕之間,終是她偽裝得不夠嗎?
柯彥夕的聲音卻通過揚(yáng)聲器,在耳邊響起,人群往那一頭涌去,“柯先生有話要說。”
鐘易聽見了,無比詫異,“他姓柯?這家畫廊的老板也姓柯,叫彥夕,會是他嗎?”
江子衿也有些意外,從未想到他會開個畫廊,但想想那幅蒙克的畫,倒又釋然了。耳邊已經(jīng)傳來柯彥夕的聲音,溫潤如水,此刻更是含著一腔柔情,足足能讓人融化。
她癡迷了他這些年,還在意更癡迷一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