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靖暄自始至終都是目視前方,聽到齊靖元的反問,只是勾了下唇角,無懼刮在面龐的風雪,狂妄道:“你以為你的太子之位還能坐多久?你以為你這段時日反復無常的表現(xiàn)就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和猜忌嗎?齊靖元,別以為父皇立你為太子,你就可以為所欲為,即便今日不是我,后宮中那么多的皇子,隨便一個也能夠把你從太子的寶座上拉下來。若是不信,咱們大可打賭。不過,這個賭,也要你能夠活著回到皇宮才有效?!?/p>
齊靖暄如此回話,便是承認了前方的軍隊均是他一手策劃安排的。與齊靖元斗了這么多年,他就不相信贏不了這個渾蛋,明明自己是陵孝帝的長子,可皇后那幫外戚竟向父皇進言立嫡不立庶。如今這樣尷尬的結局,怎能讓齊靖暄咽下這口氣,勢必也要從齊靖元的手中奪回原本屬于他的一切。
“是嗎?”可得到的卻是一句極輕極淺的反問,夾雜在猛烈的風雪之中,瞬間便銷聲匿跡。
“三年前本宮能活著回來,三年后,自然也能夠活著回去。皇兄,你的如意算盤不錯,但卻總是少了天時地利人和。你難道不覺得,連老天也不想看到你這張小人得志的嘴臉嗎?”論起口舌,齊靖元絲毫不輸楚飛揚,其氣死人的功力可謂是登峰造極。尤其此時他鎮(zhèn)定自若的樣子,更是讓齊靖暄心頭暗暗地反復思量著此次計劃的各個環(huán)節(jié),免得屆時再出紕漏。要知道,能夠逮到齊靖元犯錯的機會,可是十分珍貴的。
“跟他啰唆什么,直接讓人把他捆了擋在身前當肉盾,看他那個舅舅還敢不敢對我們心存殺意?!饼R靖寒則是直爽得多,直接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可現(xiàn)在的狀況可不允許他們這么做,玉乾帝派出楚飛揚、江沐辰與海沉溪,便是用來牽制他們北齊三個皇子的,若他們之間起了內(nèi)訌,只怕楚飛揚等人定會乘虛而入。屆時在邊境的北齊大軍亦會陷入混亂之中,兩國還未開戰(zhàn),自家的皇子倒是先打了起來,反倒是讓西楚鉆了空子。
“皇兄認為十弟的建議如何?本宮倒是覺得十分可行?!饼R靖暄既然有膽量把他們陷入如此的境地,齊靖元自然是不會放過他。
齊靖暄雖與天資聰穎的齊靖元有些差距,但揣摩人的心思,對于自小便生長在皇宮的他而言,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尤其此時齊靖元只說不做,更是讓他篤定齊靖元即便此時恨透了自己,卻不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犯政治性的錯誤。
齊靖暄并未回答齊靖元的問題,而是招手讓自己的侍衛(wèi)上前,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那侍衛(wèi)立即領著幾名親兵快馬加鞭地朝著邊境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