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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蛙鏡男怪談》(52)

蛙鏡男怪談 作者:(日)島田莊司


初見樹屋給我留下了極其恐怖的印象,這是我之前從沒想到過的。那里爬滿了常春藤,黑黢黢的很 人。屋子看起來并不干凈,加上周圍都是樹枝,交錯盤旋,更加難以辨認其位置所在。就算真的有人注意到樹上有這個小屋,多半也不會想上去一探究竟。

因此,這個空中小屋變成難以察覺的秘密基地。除了搞斗爭運動的學生們駐扎在這里時曾經(jīng)出入樹屋的人知道以外,應該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才對。它格外稱我的心,曾一度使我忘乎所以、難以自拔。就算我?guī)笥褋砩掷锿?,也不會告訴他們這個樹屋的存在。

這個樹屋成了我的秘密小家。對于成年人來說也許有點狹窄,但對于孩子的身體來說大小正合適,甚至還會覺得有些寬敞。樹屋的天花板上垂下油燈,如果點上火,就算在這里過夜也會很快活吧。不過我畢竟還是個孩子,既沒有火柴也沒有打火機。所以我從沒點著油燈,也從未在這里過夜。

我將屋內(nèi)的常春藤及落葉收拾起來扔出去,做了番簡單的打掃。樹屋的屋頂上枝椏交錯、樹葉層疊,僅僅是淅瀝小雨的話,里面不會打濕。于是我頻繁造訪,獨自享用這間樹屋。

鉆進樹屋才會發(fā)現(xiàn),屋頂上開了一扇小小的窗戶,透過這扇窗,可以看到茂盛的樹葉。那種感覺猶如身處未知國度,或是遠在南海孤島一般。有的時候,我會帶著午飯時吃剩的面包,在樹屋里邊吃邊沉浸在幻想中,幻想自己過著和《魯濱孫漂流記》中那位男主人公一樣的孤獨生活。

其實,這里藏著一個關(guān)于我的重大秘密,也就是我經(jīng)常出入龜水森林,尤其喜歡造訪這間樹屋的主要原因,所謂真正的理由。

上小學的時候,操場上的竹馬總給我一種特殊的感覺。這是某日我突然察覺到的。放置在小學校園一角、猶如槍林般的無數(shù)粗竹道具,供小孩子們攀上滑下,我亦樂在其中。有一天,雙手并用、拼命攀爬竹馬的我,中途竟感受到不可思議的快感。尤其在身體無法動彈,又不想滑下竹馬時,快感愈發(fā)強烈。

但還是小學生的我并不知道這份快感到底是怎么回事兒。不明就里的我單純?yōu)榱丝旄卸3E逝乐耨R。這份快感并不能輕易獲得,要嘗試很多次才能感受到一次。在多次嘗試后,我終于掌握了得到快感的秘訣。

升入中學后,我漸漸知道這份快感與性有直接聯(lián)系,并成為我了解自慰行為的契機。攀爬竹馬時的肌肉用法,尤其是強行用力的方式,似乎就是射精前的準備。

搞斗爭運動的學生在龜水森林最粗壯的大樹上留下的樹屋旁也有竹子。除了用繩梯,攀上竹竿也可到達樹屋。會在這里準備竹子,也許是為了突發(fā)緊急情況時,樹屋里的人能像消防員般身手敏捷地從樹屋逃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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