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技術服務辦公室,愛爾蘭裔美國人邁克·多爾蒂(Mike Dougherty)負責的部門也處于高速運轉之中。他將部門的準軍事力量組織在一起,成立了一支特別行動組。他的特別行動組和我的團隊協(xié)同處理中情局總部的行動部和五角大樓安排的工作。在接下來的四天里,邁克和我就不同的主題聯(lián)合召開了多次會議。邁克喜歡開會,結果就是開會的次數(shù)遠超出了我的預期。我們甚至還專門就開會問題舉行了一次會議。當時,電報如潮水般涌來,不過我們有相應的應對機制,一天處理200份電報和400份電報的差別并不是很大。但會議占去了我們很多的時間,而時間是非常寶貴的。在這四天結束時,我們已是精疲力竭了。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計劃已經制定,但五角大樓卻處于一片混亂之中,因為它并沒有設立特別行動部門。如此一來,它就無法統(tǒng)籌資源。白宮在處理這一問題時顯得小心翼翼,由于擔心冒犯伊朗的革命政府,總統(tǒng)吉米·卡特甚至都不愿意稱這些人質為“人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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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晚上,我拖著沉重的身體回到家中。連續(xù)四天、每天18個小時的工作已經讓我疲憊不堪。在穿過暖房時,我脫下了外套,而這個暖房與我們的廚房是相通的。在冬天的時候,我們一家人都會在那里聚餐,而且每次都希望下雪。在飄雪的夜晚,再加上一點點燭光,那就只能用“神奇”這個詞來形容這個地方了。我松了一下領帶,然后坐到起居室我最喜歡的椅子上,并在那里換下鞋。凱倫拿著一杯啤酒走了過來,并給我一個擁抱。她在我旁邊的沙發(fā)上坐下,然后聽我喋喋不休地談論工作、辦公室、五角大樓,以及所有的一切。從當時看來,這場危機越來越有可能陷入無限期的拖延之中。11月5日,霍梅尼的兒子艾哈邁德(Ahmad)以人民的名義贊揚了這次占領行動。之后,伊朗的整個宗教領導層開始全面支持激進分子。伊朗總理巴扎爾甘在抗議聲中被迫辭職,而這也就意味著總統(tǒng)卡特及其政府只能與一個人舉行會談了:這個人就是霍梅尼。
我停下來抿了一小口啤酒,感覺凱倫在盯著我看。我抬起頭來,發(fā)現(xiàn)她在等著我停下來,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訴我。
“怎么了?”我說。在潛意識里,我覺得這可能是關于我們某個孩子的問題。
“親愛的,我一直在想,”她說,“我一直在想如何讓這些伊朗人離開大使館,讓他們釋放那些人質。我在想如何結束這場危機,我的想法的是……”
“好的,”我說,“告訴我你的想法。”我背靠在椅子上。事實上,我并沒有認真去聽,我實在是太累了。
“你們必須要除掉沙赫。”她說。
我轉過身來,對她說:“我愿意洗耳恭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