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回答使她變得更加困惑了。她愣了一會兒后說道:“好吧,你現(xiàn)在知道了?!?/p>
我本來做好了去工作的一切準備,但媽媽這樣失魂落魄,像個孩子一樣,我只好給安德烈婭打了個電話,看看事情進展如何。出乎我意料的是,她說盛裝晚宴“有意思極了”,脊椎按摩師們非?;鸨?,他們把蜀葵做成的中心裝飾彎曲成兩半,說這是“椎間盤突出”等等。我想她離開會場時,一定是和他們中的一位一起走的。
她說我不必過去,這話從她嘴里說出來真令人感動,因為會后的掃尾工作可是不輕松:要把與會代表們送往機場,把椅子、照明設備和屏幕等歸還給租賃公司——盡管由于屏幕根本沒送來,少了一項工作——還要和賓館就賬單爭吵,等等。
為了回報她的好意,我簡短地告訴了她爸爸的真實情況。她肯定地對我說:“這就是中年危機。他開的是什么車?”
“日產(chǎn)陽光。”
“好的。他現(xiàn)在隨時可能把它賣了,換一輛紅色的馬自達MX5,然后他就會很快恢復理智的?!?/p>
我回到屋里,把這個好消息轉(zhuǎn)告給媽媽,但她只是說:“我在哪兒看到過,紅色車的保險費更高。我想要他回家?!?/p>
她把胳膊肘支在了桌子上。桌上還散布著昨天早餐的殘跡:碗、黃油刀、茶杯(唉)。我昨天清理碎瓷片時沒有費心收拾這些,大概是因為我覺得這是媽媽的地盤。她非常關(guān)心家事——至少在正常的情況下是這樣——但現(xiàn)在她卻似乎都沒有看見這團亂糟糟的景象。我開始動手收拾,把盤子一個一個地摞了起來,但當我拾起爸爸的粥碗時,媽媽叫道:“不?!彼话寻淹電Z了過去,放到了她的膝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