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里也想到,揚之水應(yīng)該是好編輯的典范:勤奮——讀書不輟,向?qū)W——和梵澄先生便餐,連做帶吃不過一個小時,但是論起學(xué)問來,都是一下午一上午的,嚴謹——她要注解老子的書,明明讀過若干遍,隨口可誦,也要一一核對。做一個好編輯,不是靠姿態(tài),而是靠實力,與作者互動的實力。
但是這些,還是離我的生活太遠了。因為沒有進過科班,結(jié)婚又早,我先生當時的單位是一個國營工廠。在2002年上網(wǎng)之前,我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隱性組織叫“文青”。我周圍所有的人,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操日常口語的工人、技術(shù)員、車間主任。很多人家里,甚至沒有一個書櫥。昨天和麗華喝茶,她說“不能想象沒有精神交流的相愛”,小曾說“可以是世俗事務(wù)上的交流,一樣啊”?;谶@些原因,《學(xué)飛的盟盟》,讓我倍感親切。
我和老公從不談書,但是我們的婚姻理念、育兒政策是一致的,就是“自由為貴”。大家靠感情維系,隨心而動,不會用責任、名分、義務(wù)去約束對方。對孩子,無需壓模早教成一個“病樹”,而是讓她隨性生長??墒?,個人又怎樣對抗主流價值觀呢?升學(xué)機制,是任何人都不能豁免的。
之前最喜歡的媽媽書,是龍應(yīng)臺的《孩子你慢慢來》,龍應(yīng)臺帶著安德烈回臺灣,看見臺灣的幼兒園居然有紀律生活,還要排隊、合唱,差點崩潰,于是帶安安回了歐洲——但我又沒有經(jīng)濟能力移民!看到《學(xué)飛的盟盟》,總算給了我一些答疑,即使是這樣散漫的放養(yǎng),從小混跡于草木蟲魚,桀驁不馴,像小野獸一樣長大的盟盟,也一樣活得快樂無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