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莞爾。什么呀？她屬于一只蝴蝶……蝴蝶也屬于她？這開的什么離奇古怪的玩笑？毫無疑問，這是這一天里的最佳新聞了。她姨媽像童話里善良的仙女那樣跟她說話。少女苦惱不堪的臉放出了異彩。

戈德列芙感動了，雙手撫過外甥女的臉頰。

“你好愛他??！”她嚷嚷道。

她轉身向外，手指著遠處的人影。

“應該承認他戴那頂帽子挺合適?！?/p>

安娜被說糊涂了，她順著戈德列芙的目光望去，發(fā)現(xiàn)她觀望著馬路上舉著一頂氈帽的菲利普，氈帽上還插了根羽毛。

“我不大正常了，”她想道。啥都不正常了！窗邊可以看到兩樣東西，菲利普和蝴蝶。女孩的目光滯留在蝴蝶上，姨媽則在瞅那個未婚夫。

房間里響起一聲吼叫：

“怎么？這是什么，這個紫斑？”

伊達坐在板凳上，手指指著在她前面的鏡子，臉氣得發(fā)青。

弗朗西斯卡姥姥怕她又要發(fā)狂，收起了后面的鏡子。

“沒什么。你以為看到了什么東西，其實什么都沒有?！?/p>

“那就別把鏡子拿走啊?！?/p>

姥姥戰(zhàn)戰(zhàn)栗栗又把鏡子放到那里。

伊達細細察看頸背上那塊淡紫色的斑，誰都知道她這個紫斑，只有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