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可以在短短的兩天之內(nèi)，一而再再而三地說出這么讓人震驚的話。第一次見面，就在我面前大吃生牛肉；我要求和你約會，你就當著我的面打電話給你的女兒，告訴我你離過婚，帶著孩子，讓我失眠了一個晚上；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再問你一次，你居然回答比我還要大兩歲。你還有什么沒說的，一起說完吧?！?/p>

“沒有了，我都說完了。”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表情好委屈，讓我不由自主笑起來。

“那你覺得我應(yīng)該怎么辦？”他直勾勾地盯著我，我下意識地開始躲閃他的眼神。

“你應(yīng)該知道，我們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最好的選擇，也就是做對普通朋友。至于其他關(guān)系，不應(yīng)該發(fā)生，也不會有結(jié)果。我這么說，你夠明白嗎？”我壓低聲音。

“我不明白?！彼麌@息，“留白，你剛才笑了，你笑起來，很溫暖?！?/p>

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回答？可是，為什么我的心好像被撞擊了一下，酸澀難當。我不是那個一直保持微笑的留白嗎？可是那層笑容有多虛浮，只有我心里知道。那只是一個微笑的面具，我在面具后面看所有人，因為隔著一層，所以覺得安全，但真正的笑容，已經(jīng)離我遠去很久了。面前這個男人，他有一雙可以穿透我的面具的眼睛。怎么辦，我好像變得軟弱了，這個男人，實在太危險了。

“我不想再來一次了。一個人被拋下的感覺，太痛苦了?！蔽亦卣f，也不管他是不是聽得懂。

“不開始怎么知道會不會有結(jié)果？這世上還有人吃飯的時候被噎死，但是因為這個我們就不用吃飯了嗎？”他對我笑，“不用害怕，留白，你把自己關(guān)起來多久了，試著出來透透空氣吧，這個世界沒你想得那么糟糕?！?/p>

我為他的話暈眩，事情好像向我不能控制的方向發(fā)展開去，殘存的理智還在掙扎，可是我的心已經(jīng)感動得一塌糊涂。我向他軟弱地點頭，看到他的笑容突然加大。這一刻，我知道自己平靜的生活，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