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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樟柯》雛燕初啼聲輕揚(3)

賈樟柯:FROM 文藝范兒TO新生代導演 作者:羅銀勝


從這個作品之中,我們可以看到,春節(jié)臨近時,民工王小山開始厭倦單調的廚師工作,一心想回家,他故意制造事端被老板開除“自由”之后的地想給自己的歸鄉(xiāng)之旅找一個同伴,為此他穿行在北京城里,尋訪身份各不相同的老鄉(xiāng):妓女、大學生、票販子、建筑工人等,試圖說服他們但他們都沒能滿足小山的愿望,而拒絕的理由大都和各自的身份有關。在這條線上外突兀的插入了他和女鄰居一段不明就里的親密關系,小山是主動的但又顯得對此有些無所謂甚至厭惡。影片有個開放式的結尾,小山找了一個路邊剃頭匠,剪去了一頭長發(fā),可以理解為他在為回家做準備,也可以理解為一種放棄。

這樣的故事架構,看起來只是傳統的“欲望不斷受阻”的套路,但《小山回家》用大量旁逸斜出的枝節(jié)、豐富的細節(jié)和“業(yè)余”的拍攝方式,使其超越了這種常規(guī),戲劇性的痕跡被消解,生活本身的質感蔓延強烈,它無可置辯的調動了觀眾的現實經驗,甚至因此挑戰(zhàn)了觀影行為預置的審美期待。作為賈樟柯第一部獲得電影節(jié)認同的作品,《小山回家》雖然粗糙至極,但他作為一個作者的導演的藝術風格在這里己經有諸多顯露。比如開場時的聲音設計和剪輯方法就完整的移植到之后的代表作品《小武》中。而正是因為在《小山回家》中展現的才華,賈樟柯才獲得拍攝《小武》的機會。因此對賈樟柯來說,《小山回家》不管是在藝術上還是在職業(yè)生涯里,都足以成為一個標志。

其時,賈樟柯因為沒錢租電影器材,攝影機是學校的,只有星期五晚上才能拿出來,星期六、星期天拍兩天,星期一又要還回去。差不多拍了八天,前后四星期,才完成這個作品。

后來,賈樟柯說道:

當我拍完《小武》、《站臺》,再回過頭來看這部短片的時候,我發(fā)覺我從《小山回家》中獲得的是一個完整的拍片過程。雖然這部電影很粗糙,但我從中學習到了整個電影從拍攝到剪接、再到推廣的制作過程。后來我們把這電影送去參加香港獨立短片展,且得了獎。對于一個學生來說,這個獎項是個很大的鼓勵,讓我的自信心有很大的提高,在香港我也找到了幾個后來非常重要的合作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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