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頭。“公主！”他看了看女王，女王似乎沒有注意到他，“陛下?！?/p>

她冷冷地抬起手。她的袍服由珍珠點(diǎn)綴，耳畔懸著鉆石，斗篷上裝飾著翡翠，但她的雙眼卻盛滿了悲傷，她嘴角邊的線條讓她看上去更像是忘記了該怎么笑。

伊麗莎白走到船舷的欄桿邊?！澳阋?zhàn)嗎，羅伯特？”她對著他的船喊道，“你就要成為英雄了嗎？”

“但愿如此！”他清晰地回答，“我希望能夠服侍女王于她丈夫的領(lǐng)土之上，希望能夠重新贏得她的青睞?！?/p>

伊麗莎白眉飛色舞?！拔腋铱隙ㄋ龥]有哪位士兵比你更忠誠了！”她說著，幾乎就要放聲大笑。

“也沒有比您更可愛的臣民了！”他答。

她露齒而笑，好讓自己不至于笑出聲來。他看到她正拼命地控制著自己。

“您還好嗎，公主？”他溫柔地問。她知道他的意思其實(shí)是：您還健康嗎？據(jù)他所知，當(dāng)她受到驚嚇的時候，就會出現(xiàn)水腫，手指和關(guān)節(jié)都會腫脹，讓她不得不臥病在床。還有：您還安全嗎？她現(xiàn)在身處女王的駁船上，更接近王位往往也就意味著更接近斷頭臺，她在樞密院里只有菲利普國王的支持，而后者正要遠(yuǎn)行去打仗。最重要的是：您是否還在像我一樣等待好日子的來臨，并且為它早日到來而祈禱？

“我很好，”她喊道，“一如既往。始終不變。你呢？”

他也笑了?！笆冀K不變?！?/p>

他們之間已然無須再多說什么。“愿上帝祝福你，保佑你，羅伯特·達(dá)德利。”她說。

“您也一樣，公主。”愿上帝祝福您早日恢復(fù)從前的榮光，這樣我才有希望——這是他沒有說出口的回答。從她毫無顧忌的目光中，他可以得知，她明白他的心中所想。他們總是明白對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