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拉維斯咬著下唇,拖著腳步和她一起穿過絕望的人群。對于她所說的話,他身體里的每一根纖維都在說著“不”,但是當下的情勢卻在命令他說“是的”,她是對的……是的,她是對的。那些狗雜種要我回去送死!
“那么我們不是應該跑嗎?”特拉維斯從肩后回頭望,說道。
索尼亞拉住他的手臂仿佛要他轉過身來?!安?!向前看,我們必須盡可能地混在人群中。只有人群才能給我們提供極好的掩護,所以只管走下去,關掉你的手機?!?/p>
特拉維斯從衣袋中掏出手機,按下關機鍵。
“為什么?”
“一會兒我再解釋。我們現(xiàn)在朝大中央火車站走。那里只有幾個街區(qū)遠。我們在行動之前必須把這些家伙給甩掉。我想你身上總該帶了錢包吧?”
“帶了?!?/p>
要不是特拉維斯在幾分鐘前曾經(jīng)面對面地與那兩個持槍人相對視過,并清楚地聽見他們發(fā)布命令,要奪走他的生命,所有發(fā)生的這一切在他看來都不會像是真實的。相反他會在超級清醒的意識指導下,精神抖擻地下決心要解開這個謎團,從這整個事件中逃脫出來。他向來知道不同的人在壓力下會有不同的反應,這就是人們所謂的“斗爭或是逃避”,很顯然他的反應是屬于前一個范疇的。他的清楚明白合乎邏輯地進行思維的能力可不能在今晚受到損害,因為這種能力是能夠帶他逃脫這一團亂麻的。他首要的任務和成百上千萬的人是一樣的,那就是從紐約的這一場交通大罷工中逃脫出去。唯一不同的是,所有其他人并沒有像他一樣,成了一頭狩獵期間被人追蹤的奔鹿。
特拉維斯一時間對于索尼亞到來之前他在酒吧看到的電視新聞心懷感激起來。他現(xiàn)在能夠對罷工的情勢進行一下估量了。當下情況的嚴重性在撕扯著他的心,他要自己獨自來想一想,而不是去和這個陌生的姑娘商量,盡管她剛才救了他一命。
時間在流逝。特拉維斯能夠感覺到追逐者在逼近,簡單地苦等罷工結束不是一個辦法;而簡單地從某一座橋上走過去也不是一個辦法,那會使得他們更容易被抓捕。出租車被人們哄搶著,道路也被堵塞了。斯塔騰島的渡口以及水上的士那里擠滿了排隊等候的人。索尼亞領著他往大中央火車站走去,這辦法看來也是不得要領的。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