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于樂先讓洪均見了妹妹,問洪均怎么樣,洪均說還可以。過了幾天,于樂又讓洪均見了姐姐,又問怎么樣,洪均也說還可以。但等姐姐一轉(zhuǎn)身,洪均就對姐姐的身份起了懷疑,連聲追問姐姐是什么的干活。于樂支吾半天不好意思說,洪均見了姐姐的穿著打扮,再結(jié)合于樂的表現(xiàn),一猜就準了。于樂在姐姐上衛(wèi)生間沒回來之前趕緊替她辯解,說在歌舞廳上班并不都是做小姐的,他說姐姐說她只坐平臺。
洪均說要么是她講瞎話要么是你講鬼話,咱們在一起這才多會兒,她已經(jīng)上了三趟衛(wèi)生間了,我懷疑她有婦科病,你千萬小心一點。
于樂比洪均更關心這個問題。他跟洪均說姐姐只坐平臺不坐炮臺,只是為了給自己撐面子,他跟姐姐第一次上床的時候就知道她是怎么一回事,因為她不僅承認自己是小姐,還因為她的安全套是隨身帶的,藏在厚厚的胸罩里隨時可以掏出來準備戰(zhàn)斗。在床上姐姐比妹妹更加放得開,吹拉彈唱,弄得于樂死去活來舒服極了。唯一的遺憾就是每次姐姐都督促于樂戴套子,否則不干。她的借口是自己千萬不能懷孕,說那樣會影響工作。實際上,如果她不讓于樂戴套子,他也會不干,他冒不起那種險。他和她的關系,說穿了,就是嫖客和妓女的關系。
于樂下了幾次決心,想帶她上醫(yī)院去做一次體檢,真要有什么病就趕緊治,但每次話到嘴邊就是開不了口。而且病治好了又能怎么樣呢?只要她還在歌廳里上班,那種病就隨時有可能染上。于樂跟妹妹在一起就放心多了,唯一要考慮的問題就是怎么樣把避孕工作做好。每跟姐姐約會一次做一次,于樂就把自己罵一次,他曾經(jīng)一百次地暗下決心再也不跟她干那件事了,但姐姐一打電話約他,他又忍不住去了。
在跟妹妹和姐姐的關系問題上,于樂還是被人牽著了鼻子。
于樂花了差不多兩萬塊錢為妹妹報名參加了一個夜大的文秘班,說是夜大,其實跟住校生差不多,于樂不想讓妹妹住六個人一間的學生集體宿舍,就在學校旁邊為妹妹租了一套一室一廳的房子,姐姐馬上把她自己租的房子給退了,搬過來與妹妹一起住,說是可以照顧她的生活,而且兩個人一起做飯吃可以節(jié)約開支,妹妹白天上課,姐姐晚上上班,在時間上正好岔開,但于樂從來沒有在出租屋里跟姐姐鬼混過,最多也就在床上跟姐姐抱著滾兩下。
首先是姐姐不同意,她怕妹妹隨時會撞進來,姐姐在這方面有點怕妹妹。于樂也認為在同一張床上跟兩個不同的女人做愛總是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也就有所顧忌,一顧忌就不會有出色的表現(xiàn),反而不爽。所以每次跟姐姐做愛還得上賓館開房,這樣算起來就有點不合算。
于樂每次跟姐姐在一起總是很賣力,好像這樣錢就花得值得了。
從第二次開始,姐姐就不收于樂的錢了,于樂也從來沒有想過跟姐姐做愛必須按次付費。兩個人熟了,再一手錢一手貨的多少有些滑稽。但姐姐也有辦法不讓自己吃虧,她使用的辦法就是拖著于樂逛商場,要他買這個買那個。于樂從來不是一個貪圖別人便宜的人,也不想讓姐姐吃虧,但他陪她逛街的事情做過一次以后也就煩了,一逛就是大半天不說,還老擔心碰上熟人。特別是擔心碰上那些與他上過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