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編故事給老婆聽的男人

完事以后，高德明翻身下床，習(xí)慣性地點上一支煙，讓自己平靜下來，兩眼漫不經(jīng)心地望著還躺在床上輕輕抖動的李素琴，似乎是在回味剛剛結(jié)束的一番波瀾壯闊，心滿意足地長舒一口氣。就在這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了，把他給嚇了一跳，心里還在暗自思忖，這個時間是誰打電話？

電話是他小姨子，也就是李素琴的妹妹李玉婷打過來的，哭哭啼啼的要找她姐姐。高德明覺得納悶，就隨口說了句：“找你姐姐打我的手機干嗎？”然后就將手機遞給了還沉迷于興奮中的李素琴。

高德明從李素琴嘴里隱隱約約地知道，這一段時間李玉婷正在家里鬧感情危機呢，原因是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老公紀(jì)建國最近行蹤很詭異，經(jīng)常半夜三更才回家，而且時不時地收到一些稀奇古怪的短信。人到中年，無論家庭還是事業(yè)，都處在一個高度危機的階段，尤其是夫妻，經(jīng)過了漫長的婚姻生活后，隨著來自各方面壓力的不斷提升，也都顯出了疲憊。過去的激情變成了友情，以前的愛情化作了親情，曾經(jīng)如膠似漆難舍難離的恩愛，到了這個年齡呈現(xiàn)出了疲軟，什么柔情，什么蜜意，什么卿卿我我，都變成了記憶中的一個符號，就連床上那點兒事都成了一種模式。男人似乎都成了柳下惠，面對老婆的裸體也變得面不改色心不跳，如蜻蜓點水一樣，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之后便后背而對各自沉眠，甚至連一句相互安慰的話都沒有。

說起來，李玉婷的個性中似乎有一種先天的強勢和優(yōu)越感，與她姐姐李素琴的低調(diào)相比而言，無論生活、家庭、事業(yè)，李玉婷自覺都要壓了姐姐一頭，兩姐妹像是生活在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里。早先她很瞧不起高德明，總是用四十五度的眼神外加一臉欺負(fù)人的嘲弄，以凌人的盛氣乜斜著打量高德明，從不用正眼去瞧他，只要當(dāng)著她父母的面，張口就說我們家紀(jì)建國如何如何，言外之意就是高德明根本不行。后來高德明下海，李玉婷依舊還是滿臉的不屑，用譏諷的口吻對李素琴說，他這種人也做生意，別生意做不成，到頭來把你也賠進去！再后來看到高德明真金白銀地拿回來了，買了汽車換了大房，就撇著嘴醋意十足地在背后說道，再有錢也是個個體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