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下這外邊情形擾人,皇上以國事為重,實(shí)在是咱大清朝的福分。只他那身子骨本就不怎么硬朗,身邊又沒幾個得力的奴才為他分憂,我真擔(dān)心——”靜芬輕輕嘆了口氣,說道,“你和珍妹子一定要仔細(xì)著些侍候才是。”瑾妃臉上笑色消失得無影無蹤,咽口唾沫說道:“臣妾倒有這個心的。只甭說如今難得見皇上面兒,便見了,皇上也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臣妾能怎樣?唉,不怕主子娘娘笑話,臣妾有時還真有些羨慕你呢,眼不見心不煩——”
“又說傻話了不是?那么多事兒要皇上處置,他這難免——”
瑾妃輕輕一哂:“真要事兒忙,皇上還有的空兒往妹妹那邊?”
“這——”
瑾妃掃眼靜芬,悵然嘆道:“臣妾及不上妹妹容顏,又沒有妹妹那份討皇上歡心的能耐,皇上自然不歡喜臣妾的了?!膘o芬鳳眉微皺,仿佛不認(rèn)識價審視著瑾妃,半晌,方自開口說道:“莫要胡亂猜測——”“臣妾怎敢呀?”不待她話音落地,瑾妃花盆底鞋在臨清磚地上橐橐響著,插了口,“皇上應(yīng)允臣妾在宮里擺宴的,可早起推晌午,晌午推下午,臣妾原本以為皇上事兒忙,可誰曉得他后晌又去了妹妹那邊。主子娘娘您說說,這是臣妾胡亂猜測嗎?”
“瑾主子說的可都是實(shí)話兒,奴才先時進(jìn)宮都親眼看到的,主子娘娘?!倍丝ね踺d漪將身上油衣丟了隨身常侍,邊躬身打千兒向靜芬請了安,邊說道。
“嗯?!”
“奴才說的可都是實(shí)話兒,絕不敢有一絲一毫欺蒙主子娘娘?!?/p>
“你說夠了嗎?!”見兩廂宮眷命婦探脖兒向這邊張望,靜芬冷冷喝止了載漪。“奴才……”似乎沒料到靜芬如此言語,載漪愣怔了下方回過神來,“奴才這……這不也是為咱大清社稷著想嗎?主子娘娘您千萬莫生氣,就當(dāng)奴才甚話兒都沒說,成嗎?”說著,他抬手往自己嘴巴上抽了一下,“主子娘娘,您看都這光景了,老佛爺還會——”
“老佛爺說過來便過來。你都準(zhǔn)備好了嗎?”瑾妃插口道。
“主子放心,奴才這早準(zhǔn)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