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見玉乾帝金口已開,心中不由得一陣失望,只是面上依舊冷靜,和藹道:"國事要緊,哀家先帶這孩子回宮了。"語畢,她便領(lǐng)著眾人離開金鑾殿,只是在與楚飛揚擦身而過時,卻稍作停頓,目光嚴厲地掃了楚飛揚一眼。
楚飛揚始終面帶淡笑,完全無懼太后威嚴的目光,注意力更是全部放在不曾看他的云千夢身上。
"太后,臣還有事,先告退。"剛踏出大殿,辰王便找了個借口轉(zhuǎn)身離去,只是那離去時的最后一眼卻看向了云千夢。那雙充滿怒意的眸子,直直地射向云千夢,似是要把她的身子刺穿。
眾人離去后,太后冰冷地看向剛才自作主張的云千夢。
"請?zhí)筘熈P夢兒方才的膽大妄為。"殊不知,云千夢早已看出太后的不悅,立即便要跪下認錯,卻被皺著眉的太后攙扶了起來。
"罷了,你今日也夠委屈的,一會兒坐著哀家的鳳輦回相府好好歇息吧。女兒家,頭上的傷可一定要養(yǎng)好。若是相府的姨娘對你不好,你便讓水兒、冰兒稟報哀家。"說著,太后從袖中拿出一枚手掌大小的金牌,交給扶著云千夢的水兒,吩咐道:"若小姐在府中有事,你與冰兒可憑此令牌自由進出哀家的宮殿。"
語畢,太后不再逗留,帶著宮人離開了,留下一臉難堪的云玄之以及滿目平靜的云千夢。
云相府正門口,身為妾室的蘇青滿臉笑容地等著夫君回來。她身旁的女兒云若雪更是翹首以待地等著看笑話。
宮內(nèi)的消息一向走得快,這云千夢一撞柱,恐怕京城所有的官家府邸都已收到了消息。
這件事讓這對母女得意起來,不用經(jīng)過自己的手便除掉一個眼中釘,又怎能不開心呢?
若云千夢真的死了,蘇青成為云玄之正妻的日子便指日可待。
即便僥幸活了下來,那她始終是背負著被退婚的名聲,此生恐怕再也無法覓得一個如意郎君。
"咦?為何是鳳輦?不是說爹爹回來了嗎?"只見一輛金色的鳳輦緩緩駛來,卻不見云玄之的官轎,云若雪不解地問身旁的蘇青。
蘇青皺眉看著漸行漸近的鳳輦,心中有了計量。
鳳輦緩緩停在了相府門口,水兒、冰兒立即掀開簾子,小心地扶出里面的人。
一襲沾染暗紅血跡的裙角,隨著里面人的走動而落入眾人眼中。
踏出鳳輦的云千夢額頭纏著層層白紗,一抹鮮紅的血跡也隱隱地露了出來。
云千夢由于失血過多而面色蒼白,即便由水兒、冰兒扶著,仍給人一種非常虛弱的感覺。
云若雪幸災樂禍地看著云千夢,不等蘇青拉住她,便優(yōu)雅地走向云千夢,把她擋在了相府大門口。
"姐姐這是怎么了?難道這次去皇宮不是吃香的喝辣的?為何把自己弄成這般模樣?"云若雪一個大步跨到云千夢面前,譏諷道。尤其在看到云千夢臉上那還未清理干凈的血跡后,她更是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
云千夢抬頭看向蘇青,只見她并不出言制止,她明擺著是想通過云若雪來嘲笑自己。
這時,因為鳳輦的到來,不少百姓聚集在相府門口,眾人對這侯門大院的生活充滿了好奇,竟無懼皇家威嚴,只是看著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