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仆人將一片鴿子餡餅放到提利昂面前,并撒上一勺檸檬乳酪。餡餅是用真正的鴿子做的,但他討厭它們就跟討厭它們那些四處拉屎的同類一樣。珊莎也沒開動。“你臉色蒼白得厲害,”提利昂道,“呼吸點(diǎn)新鮮空氣吧,里面太悶了。而我也該換身衣服。”他站起來,握住妻子的手,“來吧?!?/p>
可喬佛里又回來了:“舅舅,想上哪兒去啊?你是我的侍酒,不準(zhǔn)走!”
“我得換身衣服,陛下,可以先告退嗎?”
“不行,我喜歡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給我倒酒?!?/p>
國王的金杯還在桌上,提利昂爬上座椅,將它捧起。小喬伸手抓過,深飲一口,他的喉嚨不住吞咽,紫色的酒液流過下巴?!氨菹?,”瑪格麗求道,“我們該回去了,布克威爾大人要來祝酒呢?!?/p>
“我舅舅沒吃餡餅,”國王一手握住杯子,一手搗鼓餅子,“這不吉利?!必?zé)罵之余,他胡亂抓起一把塞進(jìn)嘴里?!扒?,很好吃,”他吞下熱騰騰的香料鴿子餡餅,嘴里嗆出些許脆皮,隨后又抓了一把,“干,有點(diǎn)干,得沖下去。”小喬又飲一口酒,然后開始咳嗽?!拔乙?,咳,騎那只,咳咳,豬,舅舅,我要你……”他的話語被咳嗽聲打斷。
瑪格麗關(guān)切地望著丈夫:“陛下?”
“是,咳,餡餅,沒關(guān)——咳——系。”小喬再喝一口酒,但當(dāng)又一陣咳嗽猛然降臨時(shí),所有汁液都噴將出來。他的臉色越漲越紅,“我,咳,無法,咳咳咳咳……”金杯自手中滑落,暗紅的葡萄酒流淌在高臺上。
“他噎住了!”瑪格麗王后驚呼。
她的祖母迅速靠攏?!翱鞄蛶瓦@可憐的孩子!”荊棘女王以比婦人呢喃道。大半的樂師業(yè)已逃離,只有一個笛手留在旁聽席里奏出一曲挽歌。王座廳底部的大門邊,爆發(fā)了混戰(zhàn),賓客們互相踐踏爭奪,亞當(dāng)爵士的金袍軍連忙上前維持秩序??腿藗儾活櫼磺械貨_向黑夜,有的哭泣,有的踉蹌,有的嘔吐,慘白的臉上寫滿恐懼。明智的選擇是趕緊離開,提利昂遲鈍地想。